在罗雪燕
记忆里，母亲过
两年就会怀次孕，但家里只添
个弟弟。
去年，当又个婴孩呱呱坠地时，罗雪燕大着胆子跟在“匠师傅”后面，去到山里。
山里有不少木屋，“匠师傅”进其中栋。
罗雪燕听到细弱哭声，看见几个“外来者”，目睹“匠师傅”在念经之后，将刀挥向婴孩。
那刻，罗雪燕什
都明白。
这是极为普通句话，向韬心脏却登时抓紧。
荒唐邪恶世界里，弱者在竭尽所能地挣扎。这里并非所有人都无动于衷，有人发出她声音，虽然细微孱弱，风雪吹就消失无踪，却有着振聋发聩力量。
向韬深吸口气，让冰冷空气迫使自己镇定，用最坚定语气说：“告诉
发生在你身上事。”
雪人渐渐有身子、头、滑稽眼睛与长长鼻子。
小姑娘名叫罗雪燕，12岁——但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大，像有16岁样子。
“迫在眉睫”求救。
向韬四周看看，冲小姑娘露出个笑容，食指指指自己，“你找？”
小姑娘点头，又摇头，嘴巴张开，却在个字都还未发出来时，红双眼。
“你听得懂说话？”向韬又道：“你会说普通话？”
这次小姑娘只是点头。
她甚至知道自己将来命运是什——像母亲、小姨，还有这个“畜生镇”上所有女人样生下小孩，男孩养在家里，女孩送至山中。
镇里有电视，但台不多，罗雪燕开始看新闻，跟着节目学普通话。她知道自己还小，没有能力反抗，甚至连离开都做不到。但她同时也知道，在成年之前，自己能够活得很安稳。
她计划用这几年时间，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也不用太强大，只要能够逃出去就行。
肆林镇女孩很少，大多数女孩在还是个小小婴儿时，就被夺去性命。但罗雪燕却活下来。
“匠师傅”们并不会杀死所有女婴，因为如果个村镇只有男人，数年数十年之后，将不会有新女婴出生。
镇子里自有套判断哪些女婴该留下来依据，但这依据似乎只有“匠师傅”才知道。总之，罗雪燕成躲过杀戮幸运儿，并被当作个未来“孕育容器”被抚养。
12岁是最天真烂漫年纪，罗雪燕却目睹妹妹、堂妹、表妹，还有领居家小婴儿被带走。
小时候她不明白她们为什会被带走，她问过妈妈，也问过小姨，她们眼神总是很茫然，似乎小婴儿被带走是件天经地义事。
“家乡冬天不下雪，头次看到这大雪，想堆雪人，但又不会。”向韬指指远处积雪，“你可以教教吗？”
半分钟之后，小姑娘用力点点头。
冰天雪地，向韬递给小姑娘副手套。
附近有十来个男孩正在打雪仗，他们身影不算突兀。
小姑娘蹲在地上累雪球，向韬跟着她学，听见她小声说：“叔叔，你可不可以救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