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冲他笑笑,“辛苦。”
“刘和安、‘碗碗菜’老板老板娘都注意到黄孟全很久没有出现,但都不觉得是件稀奇事。”方远航说:“要认为他做不好生意,另谋生路去,要认为他回老家务农去,没有人意识到,他也许已经遇害。”
“普通老百姓,安安稳稳过自己生活,哪那容易想到遇害?”明恕说完顿下,“不过……”
方远航连忙扭过头,“师傅,不过什?”
“你从刘和安话里听出点儿什没?”明恕问。
就在明恕与方远航从“碗碗菜”离开时,北城分局协助小组也在摸排中得知,去年经常在山祥街坎子三巷推着板车卖串子黄孟全(音)今年没有出现。
王豪本就不乐意给明恕当手下使,查到条线索就让队员去给明恕汇报,算是交差,交完差当然是撤退。这案子虽然和北城区有关,但早就在重案组手上,侦破也是重案组功劳,横竖他捞不到点儿好处,面子上能过去就行,真下苦力去帮忙,那不是尽责,是傻。
但那位被派去汇报队员——个今年刚分到北城分局小伙子向韬——却相当积极,王豪让他去跟明恕“说声”,他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不赞同自家领导做法,恁是将摸排过程中提供重要信息居民带到明恕跟前。
“黄孟全就在家楼下卖串子,卖好几年,以前还卖过棉花糖、芝麻糖,都是小孩儿爱吃。”刘和安住在坎子三巷,六十多岁,说话有种这年纪底层妇女常有啰嗦,“他那串子不好吃,用都是地沟油、烂菜烂肉,每次路过都能闻到股馊味儿,那些土豆啦莴笋啦,都发黄,全靠辣椒花椒把馊味儿给压着,忒恶心!看平时也没多少人买他那串子,去年就说过,他赚不到多少钱,迟早得卷铺盖走人。”
明恕问:“你认为黄孟全忽然消失,是因为生意做不下去?”
“嗯?”方远航皱眉想
“那不然呢?”刘和安粗着嗓门儿说,“今年春节之后就没看到他,肯定灰溜溜跑呗。看他也不像们这儿人,说话股口音,也不知道是哪个农村来。他走真是谢天谢地,们那巷子不在街面子上,城管是不管,小孙女儿眼看就要长大,如果黄孟全还在那儿卖串子,小孙女儿偷偷买来吃可怎办啊?”
“你确定黄孟全是今年春节之后再也没出现过?”明恕问。
刘和安活大半辈子,头回被警察问话,眼珠子往上转半天,“确定。当时还给老伴儿说,这‘黄串子’怎没来呢?老伴儿说,你急什,这大年都还没过。后来大年已过,黄孟全还是没来。”
“黄孟全是流动摊摊主,常年在山祥街摆摊,那这就好查。”明恕说:“第,他应该就住在山祥街附近。第二,城管虽然不管背街巷子里小贩,但大概率留意过。”
向韬很积极,“这就去派出所确定黄孟全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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