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方远航说:“年也就看个几次。”
可明恕总觉得,她看上去很悲伤。
和周围演奏者相比,这种悲伤分外明显而生动。
可她为什悲伤?她在悲伤什?
因为中途耽误些时间,九点刻,最后首曲子才结束。所有演奏者、幕后工作者上到舞台前致谢,听众们也都站起来,不管听懂没听懂,打瞌睡没打瞌睡,都热烈地鼓掌。
明恕看许久,发现那位弹古筝女演奏者没有出现在舞台上。
他很具有自批判意识地想想,觉得自己还是当不成文化人,欣赏不是音乐本身,只是弹奏音乐给他听人。
演出进行到后半段,他实在是不想听,但又不想提前离场,也不想打瞌睡玩手机——他从小家教令他习惯对任何职业人抱有尊重。
时间有些难熬,他索性不再听,而是专注于观察演奏者们。
台上灯光很亮,将每个人五官、神情照得异常清晰。
明恕视线从他们脸上扫过,停留在个弹古筝女演奏者身上。
脸仰视。
须臾,萧遇安拍拍身边位置,“过来,教你。”
演出安排在周六晚上,共两个小时,七点开始,九点结束。
因为只是预演,说白就是公开排练,所以没有以购票途径前来听众。
重案组队员们嘴上说着没兴趣不想听不想来,但真来,情绪还是不错,人拿着本小册子,正儿八经地翻阅。
这到底算不算奇怪,他并不清楚。过去他几乎没有看过话剧音乐会,不知道这种谢幕是每个参演人员都该参加,还是参不参加无所谓。
他只是过于关注那名女演奏者,所以她没有出现,他便注意到。
也许还有别演奏者没有出现。
“师傅。”已经开始退场,方远航晃晃手臂,“你在看什?”
明恕收回视线,问:“这种类型演出,你以前看得多吗?”
她袭轻纱白衣,袖口、衣领、胸口处有精致刺绣,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五官清秀,化着很有古典风格淡妆,不算特别漂亮,却有种近似纯粹仙气。
但与这仙气迥然不同是,她右耳耳骨上戴枚设计颇具现代感红色耳钉。
明恕对女性无法抱有爱情性质喜欢,可正因为此,他能够更加客观地欣赏女性美。
这位女演奏者让他觉得很舒服。
她眉眼间展现出来感情,是沉浸者、热爱者才有。
经过萧遇安几天熏陶,明恕已经能和古琴十级爱好者方远航讨论二。
方远航对自己这个破案思路特别广师傅深信不疑,由衷感叹——厉害人,不管在哪方面都很厉害!
时间到,演出正式开始,有各乐器独奏,也有合奏。
刚开始时明恕面带微笑,虽然不太能欣赏,却假装听得津津有味。然而没过多久,就渐渐坐不住。
在家萧遇安弹古筝给他听,他能安安稳稳听晚上。但换个地方换个人,那种欣赏音乐心情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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