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法轻易做出判断。”萧遇安说:“比你小徒弟成熟。”
明恕抬眼,撞入萧遇安温和
明恕盯着萧遇安,跟走神似,半天没说话。
萧遇安问:“怎?”
明恕别开眼,“……嗯,没什。”
这阵子他与萧遇安见面次数不多,短短见上面也只是讨论公事。前几天他与易飞、徐椿深入蛇荼镇,重案组这边工作全靠萧遇安撑着,两人都忙,交流极少。他回到冬邺市之后,精力放在抓捕詹环雄上,现在居然是近期头回与萧遇安单独相处。
萧遇安笑声,很低,但他下子就明白,自己刚才在想什,萧遇安看得清清楚楚。
明恕仰靠在椅背上,眼皮合上,眉心皱得很紧,明亮灯光泼洒在他眼睑上,呈现出片暗红。
不久,这暗红动下,就像有人靠近,用手轻轻挡。
他立即睁开眼。
“怎个人坐在这儿?”萧遇安手里提着件警服外套。
明恕这才发现,刚才眼前那动,是萧遇安想给自己搭件衣服。
詹环雄究竟是不是杀害罗祥甫凶手,目前还没有决定性证据。他动机充分,事发时出现在命案现场,有作案时间,却坚称自己看到罗祥甫被杀害全过程。
在证据链不完整情况下,嫌疑人口供非常重要。只要詹环雄不认罪,重案组就不得不继续查。而就算詹环雄认罪,也可能出现当庭翻供情况。
所以对重案组每位刑警而言,这都是场硬仗。
詹环雄被暂时拘留在市局。
由于他涉嫌非法入境,所以这个“暂时”可操作性很大,不像般嫌疑人,在拘留时限过去后,警方必须放人。
他清下嗓子,正经道:“们还是说正事吧。”
萧遇安点头,“詹环雄口供,你怎看?”
“詹环雄现在肯定是嫌疑最大人,们缺只是关键证据。”明恕说:“他来冬邺市报复罗祥甫,却目击罗祥甫被别人杀害,这也太巧。”
“是很巧。”萧遇安道:“所以你认为詹环雄就是凶手?”
“……”明恕顿,右手用力按住眼窝。
“萧局。”他往门边看看,门没有关严实。
抓捕詹环雄时是晚上,几小时审下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人最困乏时候。
刑侦局这种地方,虽然很多队员过着昼夜颠倒日子,但这个时间点,走廊还是比白天安静许多。
明恕抹把脸,挺直腰背,“在想詹环雄事。”
萧遇安挪来张靠椅,“那正好,们起分析下。”
漫长而紧张审讯结束之后,明恕找间没人小会议室,个人坐着,看似发呆,实则正在回忆詹环雄每句话、每个表情。
方远航认为詹环雄编造个故事,詹环雄口中那个穿雨衣人正是詹环雄本人。
他其实也这想。
假设凶手另有其人,詹环雄怎就能那巧,正好就在现场?
可刑事侦查中,巧合与否并不是判断个人是否有罪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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