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黎不是蛇荼镇人,是三年前主动来到这里参加扶贫建设志愿者。
初到之时,她雄心勃勃,待个月,却渐渐怀疑自己没有能力帮助生活在这里人。
这些年她扎根在茅村、茅二村,亲眼看到这里女孩被卖到邻国,被男人们随意使唤。
两个村子都实习夫妻多妾制,有悖法律,却无人管理,很多被纳为妾女孩还不到14岁,嫁人时必须跪拜丈夫,以示忠诚。
受教育权力对她们来说等于天方夜谭,她们中绝大多数甚至在长期文化洗脑中,已经不把自己看作人。
“你不会自己问问吗?”
“没有他联系方式。”
“这就怪,他给你们村寄信,信封上没有地址?”
“只有邮局地址。罗老师说过,不让们主动联系他。”
矮痩女人慢悠悠地摇着蒲扇,“那就没办法咯。哎,不就是堆照片吗?没寄就没寄吧,又不是钱。以前他没给你们寄照片时,你们不也过得好好?”
徐椿从她包中找出她证件还有叠信封与照片。
她叫文黎。
而信封上写寄件地址,正是冬邺市。
三天前,蛇荼镇,大雨未降。
文黎躬身站在镇邮局信篓边,手擦汗,边在信篓里翻找。
这就意味着,她们不会为自己争取任何权益与前途,甚至发现不
文黎咬着下唇,见实在是找不到信,只得转身离开镇邮局。
正值雨季,蛇荼镇湿热难耐,文黎穿着长袖长裤,头上戴着顶草编遮阳帽,在太阳底下走会儿,就觉得有些受不,连忙跑到片树荫下,拿出背篓里水解渴。
蛇荼镇与邻国就隔座山,远离国内经济文化发达中心城市,人们得过且过,视野闭塞,镇里情况还相对较好,下面几个村子却沿袭着过去几百年陋习。
穷不可怕,可怕是穷不思辨。
是被整个社会遗忘。
“别找啦,你看你手那脏,还有汗,会儿把别人信弄脏弄坏,别人找不到你,还得来找麻烦。”名矮痩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说:“你们村信前天就都送去,没有就是没有,你跟这儿把信全部刨出来,也不可能有啊。省省力气吧,这热天,你可别在这儿中暑喽!早点回去,再晚个几小时,大雨下下来,你想回都回不!”
文黎将每封信都看遍,确实没有罗老师寄来。
她只得直起身来,不甘心地问:“大姐,会不会是分发错,们茅村发到别村子去?”
“嘿!说你这小女娃是怎回事?质疑起们工作来?”矮痩女人从藤椅上站起来,将文黎打量番,“在这儿工作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出过错!你要不信,你今晚就别回去,就在这儿待着,看明天怎分信发信!”
“不是这个意思。”文黎急,“罗老师每个月都会给孩子们姑娘们寄信,你分过好几回,你肯定清楚呀,但这个月他直没有寄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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