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视觉动物,喜美厌丑。可想而知,李红梅长相很可能让她在童年时代就遭受歧视与排挤。而这种被边缘化境遇直如噩梦般跟随她。
看见警察,李红梅既不惊讶,也不害怕,视线虚虚地在每个人脸上走过,最后定格在指向自己那把手枪上。
明恕缓慢将枪放下,余光瞥见床尾塑料绳上晾着衣物。
那上面,似乎还能看见没能洗掉血迹。
李红梅就是穿着这身衣裤作案。
这家旅馆环境糟糕,低档招待所级别,墙壁斑驳,栏杆全是黑锈,为赶时髦,才将名字改为客栈,是附近收费最低旅馆,50块钱间房。
接待哆哆嗦嗦开门,“你们要找人,就,就住在里面。只是开旅馆,不知道她是干什啊。”
面对女大学生,重案刑警们实在不愿持枪以对,但509惨状又不断提醒他们,门之隔也许是名丧心病狂杀人魔。
门向内打开,生锈转轮发出吱呀声令人头皮发麻。
不少恐怖片使用,正是这种音效。
”张春芳抽噎着,“门禁只管进,不管出,任何人都可以在里面开门。”
肖满在宿舍内门禁按钮上采集到李红梅指纹。
明恕站起,转身就看到萧遇安正朝宿管室快步走来。
“萧局。”他扬手喊声。
萧遇安未穿警服,仍是衬衣与西装裤搭配,衬衣衣摆收进西装裤里,干练而挺拔。
易飞已经走过去,将半湿T恤与直筒牛仔裤取下来,放进大号物证袋里。
“你们是来抓吗?”李红梅开口,短短
屋内只有扇狭窄通气窗户,玻璃上全是积攒不知多少年厚重污渍,光几乎透不进来,唯盏顶灯关着,阴暗与霉味像具有实质般,层层叠叠向刑警们扑来。
明恕手中枪,正隔着两米远,对着个年轻女人额头。
正是李红梅。
李红梅坐在仅铺层草席床板上,浅黄色T恤,七分牛仔裤,脚上是双劣质“洞洞鞋”。
证件照上她双目无光,面部线条僵硬丑陋。而真人比证件照更加难看——小眼睛,塌鼻子,翻鼻孔,厚嘴唇,宽脸盘,大脑门,脸颊与额头都有痤疮,稀疏头发在脑后挽个松弛马尾。
“李红梅嫌疑重大,精神状态不稳定,很有可能持续作案,必须马上找到。”萧遇安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现场调查交给刑侦队,你们去锁定李红梅和迟小敏位置。”
“是!”
宿舍内部没有监控,但校园里露天区域却有多处高清摄像头。技侦组队员很快调出监控,视频显示,凌晨2点31分,李红梅手持直柄刀,出现在距离东九栋最近食堂,之后沿着东区大道离开校园。
她最后次被摄像头捕捉,是在冬邺外国语学院东门外“老同学客栈”。
易飞亮明证件。前台接待是个中年妇女,从未见过这多警察,吓得赶紧关掉电脑里正在播放肥皂剧,立即将众人带去3楼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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