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来到喜悦酒店时,许琳珊正在收拾被客人打碎烟灰缸。
她今年27岁,出生在邻市辖内个落后乡村,尚未成年就来到冬邺市打工,当过清洁工,卖过假酒,在发廊里坐过台。三年前经人介绍,嫁给个老实出租车司机,生活才安定下来,生孩子,在这家酒店里当客房保洁员。
她没念过多少书,常识与知识皆无,有几分姿色,爱慕虚荣,嫌弃丈夫又老又丑,床上那点儿功夫更是没眼看。
明恕走去车厢,视线在血迹污痕中扫,最终落在靠左座位上。
座位已经被撞歪,铁板与木板挤压变形。他躬身向下,从座位缝隙中捻起根长长头发,对着阳光眯眼观察。
头发染过色,是近来流行金红,发根带有毛囊,能够检验出DNA。
“别人是为爱走钢丝,这位是为爱爬轨道。”明恕将头发封入物证袋,交给痕检师,眼中冷淡,“安全酒店看不上,非要跑到这种地方来折腾生命。”
张海宇亦是经验丰富刑警,如此情形看,就明白夜里发生什事。
重案组,西城分局当能解决,但明恕回到冬邺市不久,需要尽快进入“重案组组长”这角色,便带着人赶到现场。
痕迹勘察工作正在进行,提取到血迹、足迹需要带回分局做下步检验。明恕蹲在尸体边,抬眼看看空中钢架。
“人就是从那上面坠下来。”西城支队副队长张海宇擦掉满脸汗,“脚踏飞车里遍布血迹,死者坠地后,从车厢里向外爬行五米,到现在位置。”
明恕戴上乳胶手套,边思索边自语,“深更半夜,他为什会出现在那里?”
“些拾荒者喜欢在这里过夜。”张海宇道:“但看这人穿着打扮,倒也不像是拾荒者。”
但他不太理解是,既然两人是野外偷欢情侣,在脚踏飞车坠落之后,车里那位女人为什会丢下男人离开?
如果及时送医,男人不会丧命。
“他们俩是秘密幽会,说不定各有家人,这段感情见不得光。”明恕说:“现场不缺证据,这案子不难破,先确认死者身份吧。他身上有证件吗?”
“有。”张海宇拿起个物证袋,里面装着灰色男士钱夹,“张思浩,24岁。不过身份还有待进步核实。比较奇怪是,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
明恕挑眉,半晌,双眼眯成条狭长线,“是他情人,拿走他手机。”
明恕点头,“这附近没有安装监控吧?”
张海宇微蹙起眉,“这儿早没人管,园区内没有摄像头,外面街道上才有。”
明恕手指按在死者脖颈与锁骨,后又转移到嘴唇,“还有个人与他同坠下来,大概率是女人。”
正在这时,痕检师喊道,在车厢与乱石上提取到两种新鲜足迹,种确定属于死者,种来自名身高在1米55到1米6,体重不超过95斤女性。
张海宇看向明恕,竖起拇指,“明队,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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