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四扭头让跟在身边
人去传话。
他们说话声音落入贺朗耳朵里，他却没有仔细去听，反而鬼使神差般地回头，朝后方看
眼。
杨卷站在原地没动，手上还拿着他衣服，大半张脸都埋在口罩里，莫名由内而外透着股失魂落魄味道。
定是装，贺朗神色漠然，心中雷打不动地想。
交代完传话人，老四回过头来，看向他穿在身上球服，“你不换衣服？”
贺朗顺着被揉得皱巴巴上衣，想起自己让他帮忙拿衣服画面，以及最初看到他时候，对他生出“乖顺”评价，心中又是阵气恼，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道：“你丢掉吧，
不要。”
说这话时候，他语气里甚至带上几分厌弃情绪。
杨卷递衣服手始料未及地僵在半空里。他难过地垂下眼睛，目光似乎有些无所适从般，在脚边地板上扫来扫去。
贺朗站得离他近，甚至能够很清楚地看见，他轻轻抖动眼睫毛，以及在薄薄眼皮下滚来滚去眼球。
他视线落向杨卷两只耳朵。记忆中视频画面里，杨卷穿裙子戴假发坐在电脑前和他说话时，两只耳朵从始至终都很红。
偏瘦手臂，他又目光冷凝道：“搬什
水？”
杨卷老老实实地伸手指指他脚边那箱水。
贺朗愣秒，似是没料到他还会做这种体力活。但是很快，他就整理好脸上情绪，不悦地眯起眼眸来，“那你戴口罩干嘛？”
杨卷眼眸轻垂，没有再看他，半晌不太自在地解释：“脸上肿起来地方还没好。”
贺朗不知道怎，就有些窝火，“你没涂药？”
“不换。”贺朗皱眉说完，再度不着痕迹地扫杨卷眼。
“那也不换。”老四附和他话，“人家队长还约们周末去游泳——”
“有时间就去。”贺朗第三次瞥向杨卷。
“那回头把烨哥也叫上。”老四语气轻快雀跃，“不过得先买条泳裤，那条泳裤都好久没穿——”
“老四，”贺朗指着杨卷所在方向，没好气地打断他，“你去告诉他，不要那件衣服，是因为太皱。
但是现在没有。
贺朗目光紧紧地盯在他那两只又白又嫩耳朵上，就连自己是从什时候开始走神，也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直到老四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才猛然惊醒回神。后退离开同时，贺朗忍不住黑着脸在心中骂，草，男人耳朵长这白这嫩干嘛？
没走几步路，他肩膀就被老四松松勾住，“人家队长问们想去吃什？”
“你让他们自己定。”贺朗心不在焉地答。
“什药？”杨卷眼露困惑。
“前两天送手机那人，没给你送药？”贺朗问。
“送。”杨卷哦声，忍不住抬眼望他，“你怎知道他送药？”
错开他投来探寻目光，贺朗没说话。
没有问到答案，杨卷也不生气，只乖乖把怀里上衣还给他，“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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