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有什错?”
父子俩有搭没搭地闲扯,车很快停在幼儿园门口。
老师已经
秦轩文握着方向盘,露出截手腕上仍戴着那串佛珠,笑道:“平时没好心?”
秦却摇头,“好心是有哒,但没今天好心。爸爸,你平时都不送去幼儿园。”
“爸爸忙嘛。”
“那爸爸你快退休吧。”
秦轩文眉眼弯,“退休啊,爸爸退休怎养小雀?”
他注定做不柏先生脚边炉火,只能做那摇曳明灭烛火。
来这里之前,他本有很多问题想问单於蜚,真到,却只剩下个问题。
“喝醉样子是不是非常丑陋?”
单於蜚站在窗边,说句似答非答话,“你需要发泄,但发泄应有期限。你从未痛快,也该像少年般恣回意,放回肆。”
言毕,又道:“这是‘孤鹰’给你答案。”
单於蜚斜挑起眉,冷沉眸凝视着他,片刻,将他手指拨开,将漆黑如镜车窗升上去。
他在车窗上看到张扭曲、憔悴脸。
单於蜚沉默已是答案。
他在别墅里住周,戒掉酒,理清条条思绪。
柏先生在看着他,不管他是明亮烛火,还是腐臭烂泥,柏先生都看着他。
尖叫在封闭空间里来回鼓荡,酒吧喧闹并未因为明氏总裁到来而偃旗息鼓。
可当单於蜚说出那个名字时,他感到切声音都被按暂停键。
就连心脏,都停跳。
“接你,是‘孤鹰’意思。”
说完这句话,单於蜚就转过身去,几乎顷刻间消失在人潮汹涌中。
“不要爸爸养!”
“嗯?”
“长大,可以养爸爸!”
“爸爸吃得多,小雀养不起。”
“养得起养得起!爸爸,抓孔雀给你吃!”
他站立良久,目光克制、坚定,前所未有地温柔,起誓般说道:“明白。”
命运是柏先生给。
他愿意向命运俯首。
两年后。
“爸爸,你今天怎这好心呀!”秦却四岁,白衬衣背带裤足球袜,坐在副驾上晃晃腿,又规矩地坐好,如电视里教养得当富家小少爷。
他沉溺在放纵里,柏先生也看着,任他发泄,任他发狂。
落雀山庄那方宁静是柏先生给,如今不被打搅放纵也是柏先生给。
柏先生纵容他醉方休,却不纵容他醉不醒。
他穿上西装,打好领带,再次站在明氏顶楼单於蜚办公室里。
放纵时间结束。
他怔愣片刻,立马拨开人群,心急如焚地跟上去,好似追不是单於蜚,而是千万里之外那想念入骨人。
郊外别墅无人居住,积雪消融,绿树成荫。
几个月前,它才见证过半宿杀戮与晌温情。
单於蜚亲自将他送至别墅,在车里例行公事般交待:“调整好就来公司。‘孤鹰’给你请假,也差不多到期。”
他紧紧抓着车门,“柏先生来找过您?他在哪里?他跟您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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