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文听得心不在焉,脑中似乎还留着不久前那个梦余响。
传言有条,说秦助理在单先生身边待久,各方面都与单先生有相似之处,来他们都是外表出众年轻才俊,二来都冷漠寡情,高不可攀。
这话不对,但他没有必要纠正。
单先生是真高不可攀,从无情感波动,他却有。
他只是暂时将怀里那颗被碾碎心冰冻起来而已。
好像有道淡红色压痕。
这压痕他熟悉得很,不就是趴在桌上睡觉时印出来吗?他在人力资源部干活时,每天中午打盹都会印出好几条。
可秦助理这样人,也会像自己样趴着打盹吗?
秦轩文察觉到对方视线。这样偷偷摸摸又好奇打量,他天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回。底下传闻他也清楚,但不管别人说什,他都懒得理会。
他认认真真、竭尽所能地扮演着个“走在阳光里”角色。
他站起来,面踱步,面按揉太阳穴。
冬季太阳弱不禁风,刚露个脸,就又被层层叠叠云遮住。天阴下来,如条翻滚浑浊河。
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稍事整理,“请进。”
来人是刚从人力资源部调到总裁办临时助理,年纪轻,做些打杂跑腿活,怯怯地站在门口,也不敢往里走,“秦先生,单总有事找您。”
注意到他正走神,单於蜚适时扣扣桌面,“在想什?”
他回过神来,忽然问:“柏先生最近有没有……”
话说半,才知失态、失言,他叹口气,摇头,“算。”
算,是不再打听,不再问。
直以来,他都觉得柏先生与单於蜚之间有往来,可是每每问,单於蜚都会反问—
单於蜚办公室更宽敞更气派,装潢却简洁到近乎冷酷。
他咳声,说:“您找?”
第助理都那忙,第助理顶头上司自是更忙。但单於蜚疲惫并未反映在脸上,仍是副冷厉模样。
但声音却比平常喑哑。
单於蜚交待两件事,是明氏在原城涉黑“尾巴”尚未彻底斩断,必须马上处理,二是这周皎城有个品酒会,上层人物借品酒名义互通有无、拓展人脉,明氏也会参加。
“知道。”他笑,对方当即红着脸低下头。
整个明氏都知道,秦轩文秦助理是单先生股肱重臣,在L国就陪着单先生打天下,开罪谁也不能开罪秦助理。下头传得煞有其事,说秦助理是头“笑面虎”,总是笑,但为人冷淡,心狠手辣,手上握着好些人命;说秦助理背景颇为神秘,跟随单先生时年纪小得离谱,而容貌又极其出众,与单先生似乎有着超乎上司与下属关系。
众说纷纭,总而言之,秦助理是个绝对不能惹人。
临助虽然低着头,余光却忍不住乱瞟,眼前秦助理和外界传样,又不太样。
他听来版本是秦助理对人对己都异常严苛,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威严狡黠,但秦助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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