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本能地听令,将小雀放在木床里,手心都出汗。
“还傻站着?”柏云孤深长眼斜挑,黑沉眸子中仿佛有笑意,又仿佛没有。
他蓦地挺腰背,赶紧向自己卧室走去。
主卧自带淋浴间,他快速扯掉满是汗水衬衣,胡乱用毛巾擦掉汗,套上棉质T恤,正要奔去婴儿房,却被镜子里人吸引住视线。
居家T恤配西裤,不伦不类;胸膛还在快速起丨伏,显然是情
秦轩文目瞪口呆,脸上浮现出与年龄相符茫然,傻半天才结巴道:“小,小雀现在只会说‘爸爸’。”
像要为他作证似,小雀又拍着巴掌喊:“爸爸!爸爸!”
也不知道喊是谁。
对小雀来说,“爸爸”只是个表达欢喜语气词也说不定。
秦轩文方才在车里出身汗,现在颈背又涌出汗,衬衣都被浸透。
秦轩文忐忑地将孩子抱起来,拿不稳小雀反应。
柏先生气场太过强大,别说个不到岁小孩,换任何人都会犯怵。
匆忙离开谢姐就是个例子。
他担心小雀会当场哭起来,像自己回来那天样。
片刻,小雀却往前伸出手,眨巴着眼,细声细气地说:“爸爸!”
云孤由他伺候,脱下西装后抬手扯扯衬衣衣领,将衣袖挽至小臂,那串佛珠在腕部泛着醇厚润泽光。
秦轩文将自己西装也脱下来。
两件皆价格不菲西装挂在衣架上,彼此依偎。
二楼传来细微动静,稚嫩童音单调地喊着——“爸爸!爸爸!”
柏云孤视线转,唇角浮起浅淡笑。
“去换身衣服。”柏云孤吩咐。
他尴尬地左右看看,想把小雀放进木床,又担心在自己不在时候,小雀惹出什事来。于是犹豫着没动,过两秒竟抱着小雀往门外走。
柏云孤轻笑,“你带他去换衣服?”
他更紧张,脑子乱,说话就欠缺考虑,“您帮看着?”
柏云孤视线朝木床指,不容拒绝,“放下。”
这声很轻,不像喊他那样用力。他突然愣住,讶异地看着小雀,又机械地扭过脸,随小雀目光向柏先生看去。
“爸爸!”小雀似乎分毫不怕眼前男人,反倒兴奋得手舞足蹈。
柏云孤笑意更深,走近,食指碰碰小雀圆嘟嘟脸。
小雀追随着手指,想要咬口。
柏云孤适时收回,瞥向秦轩文,“刚学会说话?”
“是小却!”秦轩文连忙往楼梯上跑,跑到半又转过身,“您想看看他吗?”
婴儿房是这套高档公寓里最宽敞、白天最亮堂房间。见秦轩文走进屋,秦却欢乐地拍打着木床围栏,细软头发被阳光染成金色,对大眼睛明亮得如同宝石,脆生生地喊:“爸爸!”
秦轩文立即走至近前,温声笑道:“小雀乖,爸爸回来。”
秦却摸着他脸,正要亲,眼珠子忽然转,视线落在房间里另个人身上。
柏云孤站在门边,看着木床边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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