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脸颊忽然被指节刮下。
抬头,便听柏先生笑道:“小孩儿到底不知险恶。”
这话他似懂非懂,来不及深想,柏先生已经回到房间里,从烟盒里抽出支来。
这时他脑子倒是转得快,立即凑过去拢着手打火。
柏云孤享受着他服务,视线穿越烟雾,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柏云孤看着无边无际海,“单於蜚派你去取明氏走私军火与d品证据。”
他垂下眼睫,眼睛被波光刺得有些睁不开,“您都知道。”
耳畔传来声很低很沉笑,他心口悸,连忙扭过脸。
柏先生瞳孔被日光照得浅淡,不像平时那样黑沉深邃,可是他依然看不到底。
“潜入货轮之前,你想过会出现昨天那样意外吗?”柏云孤问。
他点点头,却并不想休息,只想守着柏先生,被使唤被训斥甚至被惩罚都好。
见他站在客厅不肯动,柏云孤倒也没坚持,只是独自走去私人阳台,双手撑在栏杆上。
他想跟上去,心里又很没底。
此番重逢,他总觉得自己与柏先生之间和以前不样,可许多细节又提醒着他,并没有不样。
他拿不准,柏先生到底希望他怎样。
他双手叠在茶几沿,下巴枕上去,眼里心里皆是柏先生。
柏云孤挤几滴柠檬汁在清蒸蟹腿上,夹起沾沾酱,冲他抬眼。
他还愣着,瞳光渐渐变得盛大,反应过来后连忙挪到柏先生腿边,张嘴接过。
柏云孤轻笑,也不与他攀谈,接着吃另外两样。
他不愿意挪回原位,过会儿,见柏先生没有让自己走意思,便试探着将脸靠在柏先生膝盖上。
他经不住,眼中早已浸透渴慕,嘴徒劳
大约是错觉,他竟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丝怒意。
可柏先生神情和往日样平静,语调也是淡淡,像是随口聊。
“……”他顿顿,诚实道:“任务只是取得证据,被陆敢发现之前,以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时周遭只有游轮破浪声响。
他轻轻捏住手指,不敢与柏先生对视。
正想着,忽见柏先生半侧过身。
他心中惊。
柏先生侧脸线条非常利落,英俊冷漠,时常给人强大压迫感。此时逆着光,更添份神秘与蛊惑,牵引着他去向往、去渴望。
“不想待在那里就过来。”他听见柏先生说。
海风袭人,像是将浪花卷进他眼中,他站在柏先生身边,喉结滚动好几次,终于问道:“柏先生,出现在那艘货轮上,您……您是不是有什想问?”
柏先生姿态闲适,并未将他推开。
他满足地吁着气,多希望这刻永远不要结束。
午餐分量太足,最终没能被全部吃完,他后颈被捏捏,识趣又不舍地站起来,打算将碗碟端回厨房,可小腿麻,转着筋,险些跌跤。
柏先生扶他把,吩咐道:“去休息。”
他明白柏先生意思,茶几和厨房,会儿自然有人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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