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男人语气恭敬地说。
艰难地抬起头,他向雪地上光芒最盛地方看去,只见那里站
没有害过人,没有想要报复谁,只是想活着啊……
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再怎甩头,头脑都是昏沉。
他隐约知道自己正被带去哪里。
以前有位“叔叔”说过,这些人在做人体实验,有些“叔叔”正是死于实验折磨。
也要被折磨死。
不想死。
有什错呢?
男人彻底被激怒,将他摔在雪地里,就是通拳打脚踢,恶狠狠地骂道:“‘脑髓’所有人都该死!你还想活命?留你下来复仇吗?”
可并不想复仇啊。
他抱着头,竭尽所能护住要害——逃亡六年,这样姿势已经成为他刻在骨髓里本能。
明明不害怕,死亡而已,不是早就做好准备吗?
死,就再也不会痛苦啊。
“呜——”他抬起手臂,慌忙擦眼泪,可是泪水从眼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根本擦不掉。
他渐渐明白,自己其实不想死,再苦再痛,还是想要活着。
活着看这个冰冷世界。
起复仇,他更想过天不用害怕日子。
天就好。
他被关押半年。在牢狱里,他度过自己六岁生日。
转眼到寒冬,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他仍然穿着破旧单衣,缩在床板上瑟瑟发抖。
“哐当——”
他闭上眼,单薄胸膛灌满寒风。
不知过多久,男人突然停下脚步。
他已经非常恍惚,似有所感地睁开眼。
天空是亮堂,将雪地照得愈加刺眼,他剧烈地抽泣,再次咳出摊血。
“柏小少爷。”
但再怎样缩紧身体,他也只是个脆弱小孩,根本抵抗不成人。男人踹伤他内脏,他呕出鲜血,弄脏洁白雪。
男人再次将他拎起来,大步向前走去,骂骂咧咧道:“要怪就怪你爹效忠错人!你活着也没意思,不如给们研究做点贡献。下辈子再投个好胎。”
他已经挣扎不动,胳膊与腿都垂着,血洒路。
有什错呢?
他再次自问。
“啪!”
男人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他被扇得摔倒在雪地里,头晕目眩,两道血从鼻腔里淌出来。
“哭什?起来!”男人拎住他后颈,想抓条狗样。
他被冻得浑身发抖,裸丨露在外皮肤起片鸡皮疙瘩,嘴唇发青发紫,两眼直直盯着前方。
被拎着走段路之后,他突然开始挣扎,涕泗横流地喊着:“不要杀,叔叔,求求你,不要杀,不想复仇,不恨你们,放过好不好,不想死啊!”
牢狱门锁被粗,bao地打开,高大人影立在他面前,拎着他几乎折就断胳膊,将他扯起来。
他猜,自己也许要像那些“叔叔”们样被处决。
身穿军服男人拖着他向牢狱外走去,他心跳骤快,突然哭起来。
好奇怪啊。
他想,为什要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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