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迟幸乖巧道:“他是因为保护,才受伤。”
“让你受伤,是他保护不力。”柏云孤轻掸烟灰,“应当领罚。”
迟幸眼中掠过丝狡黠,嘴上却求情道:“柏先生,轩文已经尽力,您千万别惩罚他!”
柏云孤视线转,“你这记挂他,想不想去探个病?”
迟幸当然不想见到秦轩文,但话说到这步,已经没退路,只好甜着嗓音道:“可以去吗?那太好,正想当面谢
他疾步朝山庄前门跑去,倾慕、朝气、渴望尽数浮在眼中。
干个有伤在身美人有些残忍,尤其是让美人跪着,只能用只手撑住身体。
但柏云孤从不委屈自己。
迟幸哭得娇惨,事后瑟缩在床尾,可怜得恰到好处。
柏云孤从浴室出来,随意披件丝质睡袍,偶尔架在鼻梁上金丝边眼镜已经摘下。没有平光镜片遮掩,双深邃眼透出些许冷厉。
到头来你还不是得来伺候本少爷!
他不敢贸然伤害秦轩文,毕竟还要靠着秦轩文逃离迟家,可伤害自己却很轻松。
在迟家巨变之前,秦轩文将他送到安全地,他需要做仅仅是等待柏先生派来接应人。
他玩两个花招——“无意”向迟曼甄手下透露秦轩文行踪;在接应人抵达之前,撞伤自己手臂。
本以为秦轩文逃不出追兵包围,就算不当场死去,也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只是鄙夷,如今更添妒意,他恨不得借长姐之手杀掉秦轩文。
相处几日,他发现秦轩文有时会扶扶小腹。
这动作可真是稀奇。他自幼在成群雇佣兵中长大,还未见过哪个雇佣兵喜欢扶肚子。
难不成秦轩文像女人样怀孕?
他生出几分捉弄心思,想借机整整秦轩文。反正自己正受宠,秦轩文胆子再大,也不敢动自己根汗毛。
“柏先生。”迟幸光着身子,跪坐起来,想要单手搂住柏云孤腰,手背却被轻轻拍下。
他识趣地退开,先谢维护之恩,又发誓今后为柏先生赴汤蹈火。
柏云孤点支烟,在腾起白雾中睨着他,嗓音慵懒,“手还痛吗?”
他摇头,“不痛,倒是轩文,听说,听说他受重伤。”
柏云孤笑,“担心他?”
但秦轩文居然捡回条命!
他心中愤懑,面上却装得忧心忡忡,任谁看到,都会觉得他楚楚可怜。
手臂伤已经得到医治,他想要尽快见到柏先生,否则这皮肉之苦便是白受。
正郁结着,只白孔雀从湖对面飞来,堪堪停在花藤上,震落几片花瓣。他猛地站起,正欲将怒火发泄在白孔雀身上,却听见山下传来引擎轰鸣。
柏先生回来!
可是秦轩文总能轻易化解他刁难,不恼不怒,永远副冷静克制模样,毕恭毕敬得如例行公事。
他更加生气,越发看不起这条不会叫“狗”。
你摆着张高冷脸给谁看?
身手再厉害又怎样?
柏先生正眼瞧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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