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对方离开时候,明维并未分出多余心思,去留意客厅里陆封州沙发。眼下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清沙发角落里凭空多出来饰品时,明维眼中神色骤然顿住——
陆封州在他这里落下枚袖扣。
他走过去捡起那枚袖扣,在灯光下翻来覆去看过好几眼。结合今晚陆封州态度陡变,以及对方离开时毫不拖泥带水。
上楼喝水理由实在太过随意,定定望向拿在指尖袖扣,明维甚至忍不住开始在心底猜测,这枚被遗忘在沙发角落里袖扣,到底是对方无意行为,抑或是有意为之。
明维那颗已经沉寂下来心,似乎又轻轻地小小地,被这枚袖扣拨动下。
动动,到底还是什都没说,端起剩下那杯水喝两口。他仰头喝水时候,陆封州就坐在沙发里盯着他看。
察觉到对方明晃晃投来视线,压下心底异样情绪,明维弯腰放下手中杯子。陆封州视线紧跟而来,落在他沾湿后变得水润嘴唇上。
稍稍偏脸错开他目光,明维神色镇定地舔舔嘴巴,下意识地舔干嘴巴边残留水珠。从茶几前直起腰那刻,陆封州上半身略微前倾,从沙发前站起来。
两人中间距离缩短为茶几宽度,明维定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动作,担心车上鼻尖相撞意外事故会再次发生。
陆封州亦停在距离他脸边不远地方,两人谁都没有先动,唯有耳旁似有若无拂来温热呼吸声,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对方此刻就离自己很近。
但这依旧无法改变什,他将袖扣收进房间里,心绪很快又恢复平常。不再去想任何与陆封州有关事情,他打开衣柜拿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没有立即上床睡觉,明维待在房间里研究和摆弄那些乐高零件。娜娜回来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明维沉浸在乐高拼接中,并未留意到时间已经走过零点。
直到房间外传来有人进门动静,他才将思绪从乐高上抽离出来。紧接着就立刻发现,回来不只有娜娜人,她还带其他人回家。
玻璃杯底嗑在茶几上动静清晰响起,声低沉悦耳“谢谢”随之落入耳中,陆封州神色沉稳而又克制地退回去,面色如常地朝他道:“该走。”
猛然从他话里回过神,明维有些心神不定地点点头。
对方就真这样走,从他进门坐下再到起身离开,也不过才短短十分钟左右时间。仿佛就好像,陆封州真只是上楼来喝杯水,再无其他任何打算。
他没有送陆封州下楼,心不在焉地在客厅里站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推开卧室房门,穿过房间里黑暗,悄无声息地走到窗帘边,透过帘布间缝隙往楼下马路边看去。
他来得不早不晚,恰巧捕捉到陆封州倒车离开画面。对方走得异常干净利落,似乎没有半点留恋。说不上来是平静还是失望,目睹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以后,明维拉上窗帘转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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