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州眉尖缓缓扬高，没有立刻伸手去扶，而是双手抱臂立于门边，垂眸看着他道：“你如果坐
明维不怕打雷和下雨，只是偶尔也会卑劣地去贪恋，曾经在雨夜里得到过
温暖。
他冲掉身上白色泡沫，关掉花洒去穿衣服。五分钟以后，他在未见停歇,bao雨声里敲开
主卧门。
陆封州也才洗完澡，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脖子上还挂着擦头发毛巾。他打开房间门，就见明维穿着宽松短袖短裤，怀里抱着次卧枕头，赤脚踩在地板上。
身后落地窗外
道闪电轻划而过，照亮明维偏向他那半张脸。他眼神软软地注视陆封州，下垂眼尾明晃晃昭示着，他在向陆封州示弱。
又声响雷劈开身后夜空，明维两只瞳孔不安地睁睁，话里带着几分怯生生问：“哥哥，
害怕。”
灯火就像点点繁星，衬得江面泛起粼粼波光来。
他伸出掌心抵在玻璃上，抬头往漆黑夜空里看去。天空此时却像块泼墨暗色布料，看不到任何星星。只隐约能够辨认出天边涌动乌黑云层，以及挣扎着想从云层后冒头微弱月光。
似乎是要下大雨征兆。
即便是下,bao雨，对此刻身处安逸室内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很快意识到这点，明维回过神来，抱着怀里东西从窗边转身离开。
他没有用浴室里浴缸，而是选择速度更快费时更少淋浴方式。澡洗到半，往身上擦沐浴露时，伴随着窗外阵阵短促滚雷声，场,bao雨藏在夜色里，穿透厚重翻涌乌云浇落下来。
陆封州伸手打开墙边壁灯开关，扶着门把手没有动，“你怕打雷？”
明维小幅度地点点头，抱紧枕头两边肩头似乎也微微缩起来。小心翼翼地抬眸朝陆封州身后望去，他嗓音很轻地问：“今天晚上可以和你睡吗？哥哥。”
似乎是在辨认他神情里真假，陆封州面色淡淡地看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
“不进去也没关系，不会让哥哥为难。”明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浓浓失落，“哥哥让睡在哥哥房间门口也可以。”
他说完，就真抱着枕头弯下腰，背靠门外墙边要滑坐下来。
嘈杂密集雨声甚至盖过耳边花洒出水声响，有往日下大雨时经验在先，明维下意识地抬眼看看头顶那盏灯。
预想中电路不稳造成灯光轻闪没有出现，看清灯罩上精致纹路，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并非身处老书店破旧阁楼中，而是在市中心寸金寸土高档公寓里。
但即便是这样，当他站在宽敞明亮浴室里，抬头环顾四周时，心中却并未生出太多高兴轻松情绪来。
如同过去那几个月中，他站在阁楼狭小逼仄卫生间里那样，窗外雷鸣电闪大雨滂沱，夜风震得窗户玻璃哐当作响，头顶光线昏黄灯泡明明灭灭。
空寂感从身体里渗透出来，裹挟着空气里弥漫水蒸气发酵扩散，他独自被吞没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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