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带着手表候在会所大门外,沈三拿到自己手表,抬手敲敲副驾驶,示意明维将车窗放下来。
明维依言照做。
认出明维是几个小时前,在大厅里替他们按电梯服务生,经理心中大吃惊。沈三直言这晚要带明维出去,经理自然是没理由反对,最后双手交叠恭敬地站在会所门外,目送他们车离去。
沈三没有回家,路上接到熟人电话,是富家子弟间玩乐局邀约。心知陆封州不爱玩这些,这也是他平日里和对方联系甚少原因,沈三中途就下车,打车去开私人派对地方。
直没吭声明维,在沈三下车离
陆封州目光很快就扫过来,“受伤?”
明维闻声顿住,面容略显慌乱地将衣袖放下来,中途袖子布料蹭到伤口,他蹙紧眉头小小地吸口气。
下秒,又强作镇定地抬起脸,小声回答道:“没事,您在会所门外放下车就行。”
陆封州眼眸略带深意地在他脸侧停留片刻,语气里听不出太大情绪:“真没事?”
“没事。”明维乖顺地接话,说完就抬高右侧手臂,想要向他证明。
明维眼神在看到陆封州那个瞬间,就迅速软化下来。
假如不是隔着车窗看得清清楚楚,他那双眼睛在月光下流露出来淡漠情绪,沈三大概下意识地认为,现在他和刚才他是两个人。
似是没有料到陆封州会在路边车内,明维眼眸微微睁大,先是亮亮,随即就黯淡下来,最后神色失落地道:“这辆车很贵吧,会把您车蹭脏。”
陆封州声音从车内轻飘飘地传出来:“弄脏你洗。”
明维愣愣,随即又豁然开朗地想,自己来洗也是个不错主意。以洗车作为借口,他又有和陆封州见面机会。
不料右臂衣袖看上去似乎更糟糕,袖口皱巴巴地卡在小臂位置,上面扣子也已经不知所踪,白色布料上沾很惹眼红色血迹。
明维后知后觉地抬手去捂那片血迹,眼睫毛半耷模样尽显懊恼和不知所措。
脸上掠过轻微哂意和兴味,陆封州淡淡开口道:“你伤得不轻,送你去医院。”
没有再否认和拒绝,明维顺从而安静地垂下头。车窗外飞速扫来灯光,擦着他发旋掠过,自他周身散发而出气息,如同他每根头发丝那般,看上去柔软而服帖。
“谢谢陆总。”明维心满意足地说。
更何况,他以前在洗车地方打过工,洗车这活他做得很熟练。
明维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弯腰坐进去。司机发动车子以后,看见熟悉方向和路线,他这才记起来要问:“去哪里?”
“回你上班地方。”陆封州说。
明维没有说话,心中算盘打得飞快。他才上车小会,屁股没来得及坐热就要下车,心中自然是极其不情愿。
将自己制服袖子卷起来,露出手臂上已经破皮大片擦伤,他托住自己受伤手臂,埋头对准伤口位置轻轻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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