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离开时，聂靖泽嫌他走得太慢，先行搭电梯到地下车库里去取车。粟息从
楼大门口走出，站在车库出口旁
路边等他。
车库前车辆不断进出，身侧行人交谈间只言片语落在空气里。秋日阳光落在地面上，光影斑驳。穿裙子女孩子站在人行道上拍广告牌上喜欢男明星，小孩子攥在手中气球飞上
天空。
粟息靠在路边灯柱旁摆弄
当他是在对着柜台发呆，聂靖泽曲起指节在玻璃面上轻叩两下，“愣着做什
，帮
挑款。”
粟息收回心中思绪，目光从柜面上扫而过。
片刻以后，他指尖下落，在当中款上点点，语气平静道：“猜，钟情应该会喜欢这款。”
聂靖泽顺着他指尖投去目光，却倏地皱起眉来，良久没有说话。毫无由来，他脑中浮现出许多年以前，粟息送给他那块腕表。似是不太喜欢，他开口道：“换款。”
粟息依言换款，口中仍不离钟情名字：“他喜欢亮晶晶东西，你可以买镶钻。”
电话回来，从服务生手中要过点单内容看眼，面上神色却不似满意。粟息神情诧异，要开口时，却被对方出言打断：“这些菜都划掉。”
粟息愣秒，转头望向窗外，没有说话。耳旁翻页声音响起，数秒以后，男人熟悉声音接踵而至，报出几样口味与粟息点下菜色口味截然相反菜名来。
粟息落向窗外眼睛轻轻眨，忍不住有些怅然。两年过去，人口味多多少少都会发生改变。他这样行为，自作聪明不说，更像是故意想要唤起对方过去和他恋爱时记忆，从而来暗示对方些什。
他却没有发现，聂靖泽换上都是他喜欢口味。或者说是，聂靖泽点都是两年以前他最爱口味。
只是这两年来他舌头不再如以前那样娇贵，吃东西时甜辣皆可，自然是不会发现。
聂靖泽仍是沉默。许久以后，他语气平常地开口：“你挑款，你自己喜欢。”
粟息微微不解，侧过脸去看他。
聂靖泽面不改色地回望他，“让你挑，你就挑。”他语气顿，又漫不经心地挑唇补充，“总归不是要买给你。”
粟息然地收回目光，凝神去看，最后挑款自己喜欢腕表。
聂靖泽看也没看，便叫柜台后工作人员取包起来。
作为当事人聂靖泽，更是不曾想过，他在吃饭口味上这样迁就另个人，追其根本会是什缘由。
两人吃完饭，聂靖泽带他下楼去看手表。
站在柜台前时，粟息眼便认出来，当年他也曾站在相同位置，给聂靖泽买过块手表。他情绪不高，余光朝聂靖泽垂落在身侧手腕看过去。
当年聂靖泽不戴那块手表，多半是出于对送礼物他不喜。而今，对方手上已经有更好腕表，更是不会需要他送表。
曾经他买来送给心上人手表品牌，如今被他心上人买来送给别人。粟息轻扯唇角，兀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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