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息平平听在耳里，抬眸朝经理身后
陈耸望过去。陈耸无声地朝他笑
起来，笑容里裹着浓浓轻蔑和嘲讽。
粟息视而不见，静静地收回视线。
陈耸笑容
滞，神色阴沉地咬牙。
傍晚太阳从西边渐渐沉下，市中心销金窟里，盏盏华灯如同海浪般点亮夜空。酒池
【你今天起得挺早，
帮别人代班。】
【早点起来洗澡洗头，今天是大日子。是不是陈耸那王八蛋又欺负你？！】
【不是他。什
大日子？】
【今晚会所里有大佬包场，领班让们好好收拾收拾。你也知道们领班那人，他只给那几个头牌少爷挑衣服，衣服又都是地摊货……看见你在衣柜里挂件旧衬衫，料子摸上去挺好，正好们俩身高差不多，你能不能借给穿下？！】
粟息微微怔，像是会想起什来，记忆在脑海里翻滚。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机上打下“你穿吧”三个字，却是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两句：“小粟啊，昨儿听说你们店里做兼职年轻人都是重点大学高材生啊。”
粟息嗯声。
“就连你们店里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不讲礼貌还爱偷懒那个，”厨师大哥露出匪夷所思神色，“好像也是学校里头年年拿奖学金尖子生吧。”
粟息又嗯声。
厨师大哥捏着手机打量他，“小粟啊，瞧着你这条件，不上学在这里干服务生工作也还是有点浪费啊。那些个从大学里头出来年轻人，和你差不多大年纪，个个都有坐办公室里吹空调体面工作。你有空多想想，还是攒点钱回去读大学吧。”
聊天界面直显示为“对方正在输入中”，钟情抓抓头发，噼里啪啦地打字。
【不能也没事儿，就穿自己衣服去。反正晚上光线不好，大佬们忙着挑头牌，也没人看。】
粟息回过神来，自嘲般笑笑，压下脑海中翻涌回忆，闭上眼睛按下发送键。
【你穿吧，没什不能穿。穿完也不用还给，本来也是早该扔掉东西。】
到经理例行检查时间，粟息收起手机推门往外走。二楼包厢合格通过，检查到粟息负责区域时，经理却沉下脸来，转头就对着他破口大骂：“粟息，你这是什工作态度？！重新做！如果还是这样，明天你就不用来！”
粟息顿在原地没有说话。许久以后，就在厨师大哥误以为他心生动摇时，面前人终于抬起头来，语气很轻很平静，“上过大学。只是成绩太差，没有拿到毕业证就退学。”
厨师大哥闻言愣，面上露出讪讪神色，不再说话。
粟息嘴角动动，像是笑笑，又像是没有，垂眸朝火锅店后门里走去。休息室里空无人，他洗完手在凳子上坐下来，贴身而放手机发出轻微震动声响。他拿出手机点开未读微信消息，钟情在找他。
【息息，你人呢？今天不是调休吗？】
粟息看眼手机上时间，指尖落在回复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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