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完这句话，准备进屋里处理买来
那条鱼。
转过身去那个瞬间，他手臂被林原野从身后抓住
。程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就见林原野已然从刚才愕然中回神，
双乌黑明亮眼眸轻轻抬起，有粲然笑意从眼底缓缓荡开，“早上那样就已经够吗？”
“还是说——”他看着男人蓦地止住话音。
程燎眉眼未动分毫地立于原地，等着他那迟迟不来后半句下文。
林原野却似刻意想要留白那般，不再继续往下说。像是很快遗忘刚才话题，他伸手将衣服
却见林原野径直脱掉脚上拖鞋，赤脚踩进泡有自己衣服水盆里。凉水混着白色泡沫覆盖过他干净脚背，林原野站在盆中垂下头来，笑意盎然地看向他，“这样不就好？”
程燎不置可否般地抬抬眉毛，却也没有将他从盆中叫出来。
反倒是林原野自己，在不期然撞上他抬起那双黑眸时，后知后觉地蹙起眉来，略有些忧心忡忡地张口问：“水盆会不会被
踩坏？”
“踩坏可以再买。”程燎说。
林原野便放下心来，谨慎地抬起脚来在衣服上踩踩，见脚下水盆仍旧是完好无损，当即就语调微微上扬道：“踩坏赔给你。”
搬砖地步。
视线随着发散思维缓缓上移，再次扫到林原野身后破旧墙壁与沙发时，杨锦年心中万般笃定地摇摇头。
林原野身边出现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他，唯独这个人绝不可能会是他。
全然不知他心中那些想法，林原野举着手机转过头，朝屋门大开院子中瞥眼。发现程燎不知道什
时候，已经洗完澡出来，正背对自己坐在门边屋檐下，不知道在干什。
注意力瞬间转移到门外，林原野三言两语挂掉视频，起身穿上男人新买拖鞋，慢悠悠地踩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不用赔。”程燎俯身抹去飘上他膝盖泡沫，头也不抬地出声回答。
“要——”林原野看着他头顶开口，想说该赔还是要赔，毕竟程燎每个月工资才那点。
却见男人倏地从自己视野里站起来。两人从最初俯视与仰看状态里，霎时转变为几乎平视，甚至林原野还需要稍稍抬眸画面。
程燎目光随之落在他脸上，“不用赔。”他出声打断林原野话，“补偿就行。”
“像早上那样补偿。”低眸瞥向林原野微愕面容，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道。
走近以后才发现，程燎弯腰坐在门外洗他换下来衣服。对方将湿衣服裤子浸泡在盆中，拿起脚边洗衣粉倒进去，双手跟着没入盆中水里。
林原野愣秒，反应过来以后，伸出手来阻拦他道：“可以带回去用洗衣机洗。”
将他那件衬衫从水中捞起来，程燎语气平淡地接话：“衬衫机洗容易皱。”
“那也不用手洗。”林原野垂下眼眸看看他，“你往后坐点。”
男人依言搬过板凳往后坐坐，随即无声地抬眼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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