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次，他
指尖终于够到
程燎手机边角。光是指尖够到还远远不够，林原野尽力将身体拉到最长，同时稍稍压低自己腰部高度，以种堪称不可思议柔软腰力，将自己指尖往前送送。
他顺利地将手机抓在掌心里，却面临着这样高难度姿势，有些难以收场尴尬场面。林原野维持着原有姿势，支撑在半空里休息几秒，才动作小幅度地慢慢往回收腰。
他退得缓慢却平稳，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似是感觉到身下那张小小折叠床，无法完全容纳下自己双长腿，熟睡中男人轻轻屈起条腿来。
对方屈起来那条腿，不偏不倚恰好顶到林原野压在床沿边膝盖上。膝盖不受控制滑向床外，林原野身体霎时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砸向男人怀里。
电光火石之间，双宽大手掌没入衣摆下方掐上他腰，在黑暗中将他稳稳地扶住。
机上屏幕光，将手机放在枕头旁，脱鞋躺上身后那张床。
黑暗中又传来程燎翻身细微声响，林原野维持着朝外侧躺姿势没有动，眼睛却无法从黑暗里看清男人五官与轮廓，甚至无法辨认出来，对方是面朝自己还是背朝自己侧躺，抑或只是仰面平躺而已。
林原野在淡淡失望里闭上双眼，开始尝试着从脑中催生睡意。然而大概是身下床板太硬，他有点睡不习惯，时间分分秒秒地从空气里流逝，连带着也抽走他积攒所有睡意。
更加不妙是，晚上在酒吧里喝过那些酒，似乎尚未彻底排出体内。此时此刻即将入睡深夜时分，也仍旧缓慢却又明显地汇聚向他小腹。
轻轻地在床上翻两次身，他终于忍不住摸黑坐起来。在床上静坐两秒以后，他声音极低地开口，在黑暗里叫声程燎名字。
“别乱动。”程燎带着睡意低哑嗓音自耳旁缓缓响起，“折叠床承不住两个成年人重量。”
躺在折叠床上男人并未给出回应，似乎是早已经陷入沉睡之中。
林原野低下头来，尝试着在床边寻找鞋子未果，记起程燎放在床边手机，脑中回忆着对方手机灯光熄灭最后位置，起身赤脚走向男人床边。
察觉到小腿抵住床边时，他慢慢弯下腰来，伸出手沿着枕头边缘路朝里摸索。
手机似乎放在靠外那侧，林原野只手撑在床边，另只手从男人脸上方越过，意图绕过对方去拿手机。
然而他大概是低估整张床宽度，指尖最远也只堪堪触及男人肩头位置，无法再摸向更远地方。猜测程燎应该是仰面平躺姿势，林原野抬起条腿来，动作轻缓地将膝盖压上床沿，掌心朝下按在男人身侧，尝试着将自己上半身撑高腾空，越过静静平躺程燎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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