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想摆脱孤单,并非要拥有多少朋友。
有时候,拥有个心意相通人便好。
再吸入满腔冷空气,花崇定定神,转身向重案组走去。
技侦组通宵达旦,所有人都挂上黑眼圈。
“梁萍在遇害前天,也就是被欧桓国打掉牙齿当天,曾经去过梧桐小区。”熬夜之后,柳至秦嗓音低沉,眉眼间阴影明显。
花崇微扬起头,任由寒风从脸上扫过。
刚才对峙更像是场各怀心思坦白。彼此交些底,却仍握着最重要牌。
夜空是深紫色,城市里五颜六色光在天幕上混淆,就像挤在油彩盒里油彩,再怎光彩夺目,最终都会被搅和成暗色。
好坏,都成同样颜色。
如同人心。
“换个说法也行。不过时想不出合适词。”陈争也笑,“回去吧,别把注意力放在身上。”
“那你注意力呢?”花崇问,“在哪里?”
“自然也不在你和柳至秦身上。”陈争按着眼窝,眼中神色被彻底遮挡住。
花崇静静地坐会儿,起身离开,个人去露台。
天已经很冷,风招呼在脸上,像夹细碎雪。
事,为什不能看?”
这话说得轻巧,和开玩笑无异,却并非只有字面意思。
陈争默半分钟,摇着头苦笑,“花儿,上次怎说来着?”
花崇敛眸,喉结隐隐动动。
“从来不曾怀疑过你。”陈争声音肃然,“但你,好像谁也不相信。”
花崇将刚买热粥放在桌上,拆开三角蛋糕递到他手里。
“粥和蛋糕?”柳至秦侧过身,“这是什搭配?”
“赶紧吃,有营养,又好消化,还管什搭配。”花崇说。
柳至秦咬口蛋糕,“粥不应该配包子烧麦或者鸡蛋油条吗?”
花崇问:“蛋糕不好吃
花崇闭上眼,站立片刻,股孤独感觉涌上心头。
但很快,心脏鼓动无声地提醒着他——你并不孤独。
你身边,还有柳至秦。
想起这个名字,花崇压着唇角向上牵牵,方才还萦绕不散孤独感像褪去潮水,顷刻间消失不见。
过去他从不认为名字有什特殊地方,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但现在单单是想起“柳至秦”三个字,便觉得窝心。
但洛城极少飘雪,即便有雪,降落时候也已经化成水。
花崇将潮湿冷空气吸入肺中,血液里躁动渐渐被驱散。
他有些烦闷,心绪难宁。
方才还是冲动,忽然没忍住,就主动挑起话题。
陈争说那是试探,其实不算。真试探,是几乎已经认定对方有问题。
花崇十指交叠,目光与陈争交锋。
“也好。”须臾,还是陈争先出声,“你如果毫无根据地相信个人,那倒是不放心。”
“陈队……”
陈争抬手打断,“其实你内心,还是选择相信,对吗?否则你不会像刚才那样明目张胆地试探。”
花崇笑,“你认为那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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