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孔洁早就习惯
。
她在这儿工作很多年，
批批公司来，批批公司走，她却直都在。
抽完根烟，孔洁叹口气，正准备继续做清洁，忽听声狰狞
猫叫。
循着叫声看去，原来是只被喂得肥硕狸花猫。
善诚商务中心过去有规定，不允许在楼内饲养小动物，但这些年已经没人管，很多年轻白领在办公室里养猫养狗，些流浪猫也时常跑来讨要食物。孔洁自己有时也揣着猫粮，遇上就喂些。
夜晚，善诚商务中心B座，孔洁正推着垃圾车，挨层打扫清洁。
善诚商务中心是洛城老牌写字楼，刚建成时“写字楼”三个字在人们眼中还很稀奇，能在写字楼里上班人都是“精英”。但十数年过去，洛城飞速发展，高耸云天写字楼鳞次栉比，善诚商务中心像个迟暮老人，渐渐失去当年地位。大量入驻企业搬去地段更好、设施更完善写字楼，留下来不是因为合同未到期，就是因为付不起别家高昂租金，和善诚商务中心样苟延残喘。
也有新企业搬进来，不过它们无例外，都是小得不能再小，随时可能倒闭小公司。
过去，善诚商务中心四栋楼人来人往，欣欣向荣，现在很多楼层都空着，像鬼楼般，只有AB两栋情况稍好些。
几乎所有入驻公司员工都抱怨——电梯太差，时常出问题，要
抖得像下秒就要掉下去，要灯光闪烁，像误入恐怖片拍摄现场；安保水平更是令人担忧，摄像头坏大半，简直形如摆设，门卫不是戴着耳机看电视剧，就是张着嘴打瞌睡，谁钱包手机笔记本被偷，那就是活该倒霉；最恶心是卫生条件，厕所没几个是干净，很多女员工根本不敢进卫生间，宁愿去马路对面酒店上厕所，楼梯间也脏，地上扔满烟头、残汤剩水，若不是特殊情况，恐怕不会有人愿意去楼梯间。
这些流浪猫般都很温顺，叫声细软，只要不被吓着，绝对不会发出惊悚嘶叫。
孔洁有些诧异。
那只狸花猫叫声之后就飞速窜入楼梯间，再没响动。孔洁怔片刻，心跳突然加快，难得感到种古怪恐惧。
“奇怪。”她捂捂自己胸口，自言自语道：“有什好怕？”
话是这说，她还是有些担心，连忙拿起拖把，打算
孔洁作为搞清洁，被些员工联名投诉过回，说她不负责，白天几乎见不着她。
她心里也窝火，善诚只给她晚上来做清洁钱，她凭啥白天也要来？厕所屎尿横流、楼梯间全是垃圾——这难道是她错？
“自个儿没素质，还赖
头上来？”14层厕所又给堵着，孔洁戴着口罩，边疏通边咒骂，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已经被熏得晕头转向。
她实在是累得不行，丢下拖把抹布，靠在公共走廊窗户边抽烟。
这个点儿，写字楼里人基本上都走光，各个办公室漆黑无声，莫名透着股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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