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茨海默病晚期患者虽然绝大多数时候精神恍惚,谁都不认识,但偶尔——只是偶尔,他们会有短暂清醒时刻。”花崇嗓音低沉,“虽然只是很短时间,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病拖累孩子,而孩子碍于亲情与责任不得不照顾他。”
“
“你这还对答如流?”
“这叫老实作答,不敢欺瞒领导。”
花崇咳声,压着唇角,“打住,说案子。”
柳至秦摸着下巴,勉强将视线收回来,“们现在主要有两条思路。是凶手是王章炳家人,这虽然听上去很荒唐,毫无‘正能量’可言,却不是不可能发生。王章炳没有别致命重病,短时间内不会死去,他存在等于座压在儿女身上大山,他天不死,儿女日子就天不好过。他死,王诺强等人才能解脱。二是凶手是另个人,这个人知道异形房间门外是监控死角,也知道王章炳被推入异形房间。‘他’在某个时间点从那扇门进入异形房间,勒死王章炳,然后逃离。”
“这个人这做目是什?报复?泄愤?”
不奇怪,虽然他们那代人喜欢说‘养儿防老’,但也有人天生就不喜欢小孩,更愿意自由无挂碍地生活。”
花崇想想,“那将时刻不能离人王章炳交给他们照顾,对他们来说,就是万万不能接受事。”
“嗯。”柳至秦点点头,拉开张椅子坐下,“之前向王孝宁解情况时,她特别紧张,张冲戚则是木讷地坐在旁。总体来说,两个人反应都很古怪。据她说,包房是王诺强订,人到齐之后,大家象征性地对王章炳道‘生日快乐’,王章炳毫无反应,像根本没有听到样。上菜时,王松松提议将王章炳推去休息间,理由是‘反正爷爷不能吃桌上菜’。对,她还说,季灿和王松松看王章炳眼神非常嫌弃,季灿还小声说句‘老不死’。”
“这快就把嫌疑推到王松松身上,还故意带出季灿,王孝宁这举动有些多余。”花崇抱着手臂,背脊微微弓着。
警室里开着空调,不冷,他厚外套早就脱下扔在椅背上,此时只穿着件薄薄灰色毛衣,里面是件衬衣,显得身材颀长,十分惹眼,就连这个懒散姿势,也摆得有模有样,气度非凡。
“这也是没有想通地方。”柳至秦道:“王章炳就是个普通退休老人,在工厂忙碌辈子,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查到他做过什会引人报复事。”
花崇沉思片刻,“凶手是亲人可能性最大。”
“实际生活困难,能将深爱变为仇恨。”柳至秦说:“王章炳如果知道他拉扯大孩子,个个都希望他早些离世,会是什心情?”
“他说不定早就知道。”
“嗯?”
柳至秦目光落在他腰间,时没有说话。
他瞥柳至秦眼,“看哪儿?”
柳至秦抬眸,坦然道:“看你腰。”
“啧。好看?”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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