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
从羊肉汤锅馆所在小巷走回市局只需要几分钟,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柳至秦还刻意向后看看,那位卖蛋烘糕大叔已经收摊回家。
站在路边等人行绿灯时候,花崇很随意地说:“那今后是到你家里住,还是你到家里来?”
这话问得跟拉家常似,柳至秦先愣下,很快反应过来,心跳阵阵加快,“你决定,听你。”
花崇潇洒地伸出左手,在柳至秦右手背上力道十足地拍,像击掌鸣誓般,“那暂时住家里。”
“行。”
卧室情况其实有些糟糕,衣裤乱七八糟扔得满地都是,好在床单和被子是干净。柳至秦走至飘窗,将歪倒在飘窗上玩偶熊扶起来。
说起来,以前玩偶熊总是面向床方向,现在老是“孤单”地看着外面,留下个肥壮背影。
这当然是花崇杰作。
花崇说,被熊“看”着感觉有点奇怪。
柳至秦唇角含着笑,将玩偶熊放好,再将掉落衣物件件拾起、叠好。
是你。”
花崇喝口甜蛋花汤,这才舒坦,问:“怎想起碗做甜碗做咸?还以为都是甜。”
“如果都是甜,会儿你喝腻,想喝咸怎办?”柳至秦拿起片荞麦馒头,“而且荞麦馒头本来就带有甜味。”
“哎你这人。”花崇不审问嫌疑人时经常辞穷,话说半打住,本想不往下说,与柳至秦目光对上,又觉得柳至秦似乎很期待他接着说,于是又开口,“心思多得有点儿过分。”
柳至秦挑眉,“原来在你心里,就是心思多啊?”
“你叠被子。”
“嗯。”
花崇笑:“答应得这爽快?”
“你答应时候,不也很爽快吗?”
“那是本来就有跟你在起打算啊。”花崇并不掩饰心中所想,回答得磊落坦荡。
在起已经有阵子,但每天早上收拾“战场”,心里仍是充满悸动。
那天在羊肉汤锅馆问花崇“愿不愿意”,本以为会迎来场拉锯战,事实上,花崇也确没有立即作答。
餐桌上安静得诡异,只有动筷子和汤锅冒泡声响,和周围喧闹形成鲜明对比。花崇没说话,他也没有催促,似乎同时陷入幕哑剧。
直到吃完埋单,花崇也没有说愿意或者不愿意。
但他竟然毫无失落、慌张之类情绪。就好像明白花崇不会拒绝自己。
这话似乎带着几分抱怨,但花崇听到却是笑意,索性纠正道:“你心思细,温柔,这回总行吧?”
“谢谢夸奖。”柳至秦说:“快吃吧,会儿凉。”
花崇没吃多久,果然被腻着,视线看向柳至秦碗,“那什……”
柳至秦就喝两口,碗里蛋花汤还剩下许多,见花崇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善解人意地将碗推过去,“喏。”
顿简单早餐吃到最后,两人共享碗咸蛋花汤。吃完花崇洗碗,把柳至秦赶去卧室叠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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