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侬寒觉得自己脸有些红,“呃……”
“进来呗!厨房本来就是给大家用。”向云芳说着关掉火,“炒好
不过申侬寒和筒子楼里谁都不亲。
子弟校有食堂,申侬寒日三餐基本上都在食堂解决,偶尔嫌食堂菜难吃,便和同事道在学校外面苍蝇馆子“打平伙”,从来没有在筒子楼厨房里做过饭。
但有次,子弟校开家长会,申侬寒身为最年轻老师,被家长们围在走廊上,挨个解答他们问题。送走最后名家长时,已经是深夜,别说食堂,就连街上炒饭馆都打烊。
当然也有还开着门饭馆,但太贵,个人吃划不来。
申侬寒工资也就几十块钱,不敢破费,路上买大口袋便宜细面条,打算回家煮碗果腹,剩下留着下次晚归时再煮。
申侬寒在申请休息之后讲述个“感人”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他唯罪孽,就是对向云芳满腔深情。
36年前,大学尚未毕业申侬寒被分配到温茗量具厂子弟中学实习,给初中生教授数学。
那时,量具厂是温茗镇经济支柱,工人们端着铁饭碗,备受羡慕。而在量具厂厂区内其他岗位工作,如当教师、当医生、当牛奶场送奶工,也是件值得骄傲事,来稳定,二来在那个贫富差异不大年代,收入也说得过去。
温茗量具厂子弟校如今已经沦为镇里臭名昭著混子中学,有能力教师大多另谋出路,留下来都是混吃等死老师。学生越来越少,各个年级班级萎缩到三个。不过在申侬寒实习时候,子弟校和其他中学没有任何差别。
筒子楼厨房就每天早中晚最热闹,各家各户都挤在里面用灶,有时还会因为灶少人多而产生小摩擦。但到夜里,厨房就安静。
申侬寒拿着细面条去厨房,正好遇到炒蛋炒饭向云芳。
彼时,他只知道向云芳和自己同在层楼,还未与对方说过话。
那个年代青年,单独与异性见面大多紧张而莫名喜悦。申侬寒站在厨房门口,轻轻“啊”声,不知是该离开还是进去找个灶台煮面。
向云芳回过头,冲他大方地笑,“是小申啊,来做晚饭?”
申侬寒踌躇满志,想要靠出众能力,在子弟校扎根。
那年实习12名应届毕业生中,只有2人最终留下来,申侬寒就是其中之。
子弟校给他分配单身宿舍,和量具厂职工们单身宿舍在同栋楼里。在那里,他遇到年长于他向云芳。
向云芳不算漂亮,生得比般姑娘黑些,性格极好,活泼热情,喜欢和人聊天,但又很有分寸,从来不说令人难堪话,也不会主动聊太过私人话题。
申侬寒和向云芳住在同层楼。筒子楼每层都有个大通廊,门和窗户都对着这个通廊,邻居们每天进进出出,少不得彼此打个招呼,再加上厨房、厕所都是公用,住在同层,感觉就像住在个大家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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