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数月,柳至秦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家庭。当初公安部发来那份资料上只有柳至秦在信息战小组工作经历,其余是片空白。办案之外,花崇向来不喜打听别人隐私,所以也没有问过柳至秦家庭情况,此时因为案子而突然提及,不想引出如此尴尬段对话。
“不好意思。”他露出个抱歉笑,“不知道。”
“没事,很久以前事,现在都不大能记起他们。”柳至秦笑着摇头,巧妙地转移话题:“你是觉得邹鸣对邹媚称呼有些奇怪?”
花崇立即“嗯”声,“女儿习惯称母亲为‘妈妈’,显得亲昵、依赖。但儿子,尤其是二十岁左右儿子,把母亲称作‘妈妈’不太常见。就像张贸,以前听见他给家里打电话,有时喊‘妈’,有时喊‘曹女士’——他母亲姓曹。从来没听过他喊‘妈妈’。刚才邹鸣拿着电话喊‘妈妈’,那声下子就听到,有种怎说……难以形容感觉。而且他语气好像太刻意,显得比较做作。打个可能不太恰当比方——听他叫‘妈妈’,总觉得是在剧院看话剧。”
“也听到。成年男子将母亲称为‘妈妈’还好,但他那个语气实在是……和你感觉样。不过不同母子有不同相处方式,邹鸣是养子,并且是在孤儿院长到11岁才被邹媚收养,他们之间关系本来就与普通母子不同。还有,邹媚是名企高管。在大企业中,女性要爬到与男性同样位置,需要比男性更加出色。邹媚在工作上有过人之处,或许她对儿子教育也有特殊之处?这些因素凑起来,形成他们现在相处模式?”说着,柳至秦语气微变,“不过另外有件事比较在意,邹鸣在通话里提到木雕果盘。”
讨说法吴辰很快被安顿进间警室,花崇没注意听他嚷嚷那些废话,却把邹鸣对邹媚说话听得清二楚。
“没事……在这边配合调查……过几天就回来……不用担心……对,买个木雕果盘,您可能会喜欢……注意休息,不要太累……妈妈,再见。”
妈妈……妈妈?
花崇将这个普通而常见称谓默念两遍,转身看看柳至秦。
“嗯?”柳至秦也看着他,“怎?”
“嗯?木雕果盘怎?”花崇倒是没觉得木雕果盘哪里不对,“他说那是他买给邹媚礼物。”
“在红房子遇到邹鸣和吴辰那次,们不是讨论过吗——邹鸣说要买纪念品,但只挑会儿,连价都没有讲,就买
“你二十岁左右时,会用很温柔语气,对你母亲说‘妈妈’?”花崇问。
柳至秦眉峰动下,没有立即回答。
“应该不会吧?”花崇眨眨眼,“二十岁左右男生很少叫‘妈妈’,更别说特别温柔地叫‘妈妈’,他们大多会直接喊——‘妈’!”
“……”柳至秦这才道:“很小时候,父母就不在。”
花崇怔,发出声短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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