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眉峰轻微蹙。
从主观来说,他也不信眼前这个弱气男生是杀害郑奇凶手。但现下案件线索凌乱,案情并不明朗,卢庆嫌疑极大,不仅有行凶动机,事后各种行为也匪夷所思。
花崇当着卢庆面说“信你不是凶手”,是不是有些……
“知道他被人害。”卢庆颤巍巍地抬起头,抹掉泪水,仍是惊魂未定模样,“想帮帮他!”
“帮?”花崇问:“怎帮?你怎知道他被人害?”
“也是你告诉周明——带上水和食物,中午累就去小树林里面休息?”花崇并未摆出声色俱厉架势,周围却隐隐有种无形压迫气场。
顿几秒,他又道:“你在轻纺学院人缘不错,成绩也好,在宿舍是大家推选室长,周明对你向服气,你建议,只要是合理,他多半会听。”
卢庆急促地呼吸,下唇被咬出道血痕,“,没有……”
“周明进入小树林休息时,察觉到林子里有股恶臭,怀疑有死尸,让你立即叫室友们过去。”花崇盯着卢庆,语气和缓,“但你叫上百人前去。不久,‘北区小树林有尸体’消息全校都知道。卢庆,头抬起来。”
闻言,卢庆头埋得更低。
时却是病态苍白,目光始终垂向桌面,不敢与花崇对视,额头与脸颊上全是冷汗,声音小得像蚊鸣,单薄肩背不停发颤。
自打他进门刻,花崇心里就有几分数。
他不像是能杀人分尸人,但他定知道些什,甚至与郑奇死有重大关联。
“真不知道。”卢庆低声说:“不是杀他。”
这时,门外传来两声轻敲。
“看见啊!”卢庆再次抽泣起来,像看到极其恐怖画面:“那天就在他住地方,都看见!”
花崇起身,单手撑在桌中间,另只手突然卡住他下巴,往上抬。
卢庆惊惧地睁大双眼,无助地望着花崇,眼泪从眼角落下,顺着苍白脸庞滑落。
“郑奇不是杀,真不是!”
“你诱使周明去小树林,是希望他发现尸块。”柳至秦道:“叫那多人去小树林,是为破坏现场。你行为很矛盾啊卢庆,你想掩饰什,或者说替谁掩饰什?”
花崇放开卢庆,“信你不是凶手,但你得把知道半点不漏告诉。”
“进来。”花崇说。
柳至秦推开门,俯身在花崇耳边低语。花崇面色平静,点点头,像是并不意外。
柳至秦拉出把椅子坐下,打量着卢庆。
“是你向周明提议,让他去北区小树林跑步?”花崇问。
卢庆顿时变得更加紧张,双手用力绞在起,柳至秦几乎听得见他牙齿打颤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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