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多浇?哪些少浇?”
“不知道,你看着顺眼就多浇点,看不顺眼就少浇点。”
柳至秦见花崇风风火火朝卧室跑去,弯腰拿起勺子,眼里却仍是方才瞥见风光。
顺眼多浇,不顺眼少浇——柳至秦心里想,看来当你家花,活得不顽强不行。
上午,市场吵闹而拥挤,人声鼎沸,却并不让人感到不快。
卧室旁边是书房。
说是书房,不如说是陈列室。木质书架上没几本书,眼望去,全是荣誉奖状。
柳至秦没有走进去,看不清都是什奖状。
倏然想,有当年在北京拿到“优秀特警”奖状吗?
应该是有。
。花洒开,不算大屋子里立即充斥着隐约却密集水声。
柳至秦将餐桌草草收拾番,转过身,开始打量花崇居所。
两室厅,客厅陈设简单,普通灰色布艺沙发和玻璃茶几,对面是电视。客厅连着阳台是开放式,面积在普通住宅楼里不算小,乱无章法地堆着大大小小花盆,绿意盎然。角落里还有三袋营养土和两盆清水。
花崇说家里花死得差不多,事实却是个个活得张牙舞爪。靠墙三角梅已经撑出阳台,紫红色花朵在晨风里招摇。
不过这些花草没经过什打理倒是真,悬在晾衣杆上绿萝都快成精,茎叶散落,像片绿色屏风。
花崇刚进市场就买小盆茉莉,边逗猫惹狗边往前走,走到哪里哪里狗叫猫叫连成片,有只学语鹦鹉甚至在鸟架上跳来跳去,扯着破锣嗓子大喊:“哇哇!哇哇!”
柳至秦最初没听出个名堂,只觉鹦鹉直冲花崇扇翅膀很奇怪,才问:“花队,它怎老对你叫。”
“因为它叫就是啊。”花崇停下来,逗聒噪鹦鹉。
老板给别鸟喂完食,满脸堆笑,“哟,花花。”
柳至秦这才明白,“哇哇”就是“花花”,傻鹦鹉发音不标准,把
只是物是人非,起领奖人已经成老照片里泛黄身影。
驻足片刻,浴室水声停。柳至秦回过神,快步走去阳台,蹲在众花花草草前。
花崇裸着上身,只穿条浅黄色大裤衩,胸膛和锁骨上挂着水珠,边擦头发边说:“等十分钟,马上就出发。”
“不急。”柳至秦目光从他上身滑过,面上不动声色,心脏却漏跳拍,“需要帮你浇浇水吗?”
“行啊。那儿是沉好水。”花崇指着角落盆子,“用勺子随便浇浇就行。”
同在晾衣杆上,还有两条深蓝色三角内裤。
柳至秦将目光从内裤上拉回,同时平复下心跳,然后悄声走到卧室门口,向里面张望。
花崇卧室和阳台有得拼,被子半掉在地上,枕头歪在床沿,看上去岌岌可危,随时会掉下来,好几件衣服堆在飘窗上,那儿居然还有个被衬衣遮住大脑袋玩偶熊。
不过乱是乱些,却很干净。
柳至秦不太明白是,花崇为什会在卧室里放玩偶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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