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道:“这挂就是二十多年。”
“你从小就痛恨邱国勇,是吗?”曲值问。
“是。”邱大奎咬牙切齿,“但只能靠着他生活。你们是不是觉得很窝囊?”
“但事实就是如此,是个没用窝囊废。”不等曲值和张贸回答,邱大奎就惨笑着往下说,“恨他,但又依附于他。与他果然留着同样血,他懒惰,游手好闲,他没出息,更加烂泥糊不上墙,呵呵……”
邱大奎喘
柳至秦在他肩上拍两下,提醒道:“花队。”
花崇略闭眼,幅度极小地点点头,继续看着监控。
“才2个月,妈就走,止痛药根本不管用,后来他连止痛药也懒得去给妈拿,自己去卫生所,没人肯给药,只能看着妈痛得死去活来”
邱大奎捂住额头,双肩抽搐,眼睛红得吓人,却滴泪都未掉下来。
“她生病之后过得太辛苦,为转移注意力,就用挂历纸裹珠帘。珠帘你们知道吗?小时候每家每户都有,裹好串好挂在门上,很好看。”
是家兵器模具厂职工,邱国勇以前在搪瓷厂上班,后来厂子倒闭,他没找到别工作,直闲在家里。”
“他酗酒、打牌,无缘无故打,也打妈。”
说到这里时,邱大奎声音才开始轻微发颤。
“家全靠妈撑着,那年代不是有句口号吗——妇女能顶半边天。妈就是家半边天……不,妈是家整片天!”
“但她很早就去,走时候才8岁。”
花崇低声道:“你当时已经猜到那副珠帘来历?”
柳至秦摇头,“那副珠帘很旧,只猜到可能是邱大奎母亲做,但没想过是他母亲在什情形下做。”
“珠帘做完后,妈实在受不病痛,服毒鼠药。放学回来时,她身体已经凉,周围全是呕吐物。邱国勇让人把妈带走,说是拿去做尸体化验,没过几天就烧。”
“警察说,妈是服毒z.sha。但知道,她是被邱国勇逼死!如果邱国勇让她去医院,给她治病,她起码走得不会那痛苦。”
邱大奎哽咽起来,沾满污血手在眼前胡乱擦着,“妈没后,他把妈东西都扔,就剩那副珠帘。他连珠帘都想扔,拼命抢回来,挂在间卧室门口。”
邱大奎昂着脖颈终于往下弯弯,目光黯淡下去,顿许久才重新开口,“她得癌,胰腺癌,据说是最痛苦癌症。”
“们家根本没有什积蓄,邱国勇不让妈住院,说治不起,治也是白治。”
“他把妈接回来,每周就去卫生所拿些什狗屁止痛药。”
“妈痛得整夜叫喊,喊到后来声音都发不出。他嫌妈太吵,根本不管妈死活,整日在外面闲混,回家就破口大骂,指着妈说——你怎还不死?还想拖累到什时候?你想把你儿子娶亲钱也败光吗?”
花崇轻咬着牙,呼吸渐渐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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