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李静斜仰着脖子,副智商欠费样子,想半天才说,“11点吧,对11点05分。”
“记得这清楚?”
“他划刀就跑,他妈还以为自己遭贼,连忙找手机和钱包,随便看眼时间,就记住。”李静说:“警察兄
李静听名字像个文静姑娘,本人却是个戴假金链子花臂地痞,今年34岁,生在道桥路,长在道桥路。小时候全城没几个富人,道桥路穷,别街道也穷,人人生而平等,谁会打架谁当大哥。
李静从小就壮实,父母没什文化,也管不住他,他上初中时就敢在附近收保护费,架没少打,派出所没少进。后来起混兄弟有搬出道桥路,有结婚过上正经日子,就他还跟长不醒似,没工作,没老婆,而立之年还赖在家里啃老。奈何他那老父老母也没几个钱能让他啃,他便给小轮学生混混儿当老大,讨些闲钱抽烟吃酒。
“就这儿,被那卷毛划刀。”李静家里光线阴暗,水泥地,墙上糊着泛黄报纸,挨着床地方贴着十几年前美女挂历图。他脱牛仔上衣,露出健硕上半身,指着小臂上口子道:“划得不深,皮肉之伤,谁他妈不长眼,这点儿屁事都往外面兜。”
那伤口确实不深,花崇看看,在手机里翻出桑海照片,“你确定13号晚上在道桥路五里巷刺你刀就是这个人?”
“就是他。”李静骂骂咧咧,“丫贼眉鼠眼在巷子里晃,喊他两声,他下子就摸出把刀。”
感觉是怎回事?
他撑着边脸颊,想起在工地上遇见时也没觉得曾见过对方。
是因为路灯不够亮吗?
他“唔”声,懒得再想,合上文件,伸个懒腰,向卫生间走去。
在重案组休息室睡觉比在自己家里舒服,这事他没跟谁说过,今天躺下却意外失眠,好像之前在走廊上感觉到目光越来越近。
“你只是喊他两声?”花崇问。
李静尴尬地左看右看,就是不与花崇对视。
花崇好整以暇地架个二郎腿,“五里巷里人可不是这说。他们说是你先把卷毛拦下来,对他动手动脚,他才动刀。”
李静烦躁地在凳子上扭动,“是就是吧,但是警察兄弟,你搞清楚,是他捅,可没伤害他,这回你们不能赖在身上。”
花崇笑,“赖你干什,只是来解下13号那天晚上情况。你和卷毛是几点遇上?他拿是什刀?”
他坐起来,警惕地四下张望,却连个影子都没有捕捉到。
“花队,花队!”大早,曲值推开休息室门,“道桥路那边有情况!”
花崇夜里没睡好,起得晚,嗓音有些哑,“发现什?”
“你不是让派人去道桥路打听有没有人见过桑海吗?小梁他们刚把照片拿出来,就有不止人说,13号晚上,看到桑海拿着把刀与人起冲突!”
花崇立即清醒,“刀?他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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