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摩托上下来,斯野定睛看,其中人居然是靳重山。
分别时,靳重山还叫他早点睡,明天去村里。
靳重山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什?
靳重山是他司机,他命系在靳重山身上,疲劳驾驶害己害人。
斯野走过去,“靳哥。”
看时间,原来他只睡个小时。
再也睡不着。
斯野将全部灯打开,拉开窗帘,瞳孔突然放光。
黑晶般天幕里,银河横贯,北斗七星清晰可见!
换衣服时,斯野先是拿起自己冲锋衣,想会儿,又换成靳重山棉衣,快速向楼下跑去。
那些衣装已经被剪烂,鲜血凝固成黑色。
模特们看着他,阴沉,疯狂。
有个“模特”会动。
那是个病入膏肓人,穿是他最受瞩目作品。
当然,这件作品也满是血污。
靳重山转身,刚从摩托架上拿下条目测很长红绸。
斯野问:“这是?”
另外两位塔吉克小伙围过来,其中位普通话不错,笑道:“这是提亲用红绸,给女方!”
斯野懵,“提亲?”
“对啊,靳哥回来,正好明天去提亲!”
塔县已经沉睡,仅有路灯还亮着光。
斯野双手揣在棉服口袋里,坐在酒店外花坛边,头脑空空地看着星星。
不知看多久,路上传来摩托声。
他看过去,三个男人骑着三辆摩托。
牧民们爱骑摩托,上年纪还是习惯骑马,年轻辈几乎个个都有摩托。
“模特”脸颊凹陷,正在被病气夺走生命。
“模特”来到他面前,在他撕心裂肺喊声和请求下,笑着结束自己生命。
他在这座仓库里,和站立模特,和倒下尸体共处天夜。
他也险些死在仓库里。
斯野身冷汗地醒来,梦里惨状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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