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蛋糕，他剥
颗薄荷糖含在嘴里，将顾小苏
照片装回书包，背上，毫不犹豫地向栏杆走去。
选择在这里过
说完，他低下头，亲亲照片，将相框放在对面糖果边，叹口气，“不过
没有殷叔叔照片。妈妈，上次和殷叔叔去游乐园时，你怎
不给们拍张照片呢？”
天空飘着雪，蜡烛被风吹熄几根。
他很难过，将相框往左边挪挪，放在两份糖果之间，“妈妈，你帮殷叔叔吃，好吗？”
蜡烛全灭，他只好再点遍，正给自己唱着生日歌，蜡烛又灭。
他有些生气，边点边说：“等唱完好不好！这是最后次过生日！”
但季长渊根本不放过他，几乎每天都强迫他看，然后将他个人关在顾小苏房间里。
他开始整夜失眠，偶尔睡着，梦到也是顾小苏和殷予崇遗体。
惊醒之时，眼前片漆黑，好几次他甚至出现幻觉，看见顾小苏站在床边，鲜血淋淋。
分不清是梦还是幻觉，他听见顾小苏哭着说：“宝贝，妈妈走，你个人怎办啊？季长渊有没有打你？宝贝，妈妈好想你。”
那年冬天，仲城下场很大雪。10岁生日那天，他放学后没有回家，等所有人都离开，天渐渐黑下来，才从课桌里拿出个小小蛋糕，背着书包悄悄走上楼顶。
，却再也哭不出声。
后来季长渊勤务兵将他抱回家中，锁天夜。
黑夜降临时，他蜷缩在墙角，又饿又冷，害怕得浑身发抖。
大人们都在灵堂忙碌，没有谁来看看他。
就连平时疼爱他外祖父外祖母也因为痛失爱女，而遗忘他。
他折腾很久，固执地想唱完整首生日歌。
天越来越黑，雪也越来越大，覆盖在他蛋糕上，埋住三份精心挑选糖果。
他冷得发抖，终于唱完生日歌时，蜡烛又熄根。
他咬咬下唇，闭上眼，小声说：“祝季周行10岁生日快乐，下辈子妈妈健康长寿，下辈子爸爸和蔼可亲。”
他睁开眼，吹熄剩下九根蜡烛，将蛋糕切成三份，最大份放在相框前。
他把蛋糕摆在地上，插上10根蜡烛，挨个点燃，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糖，分成三份，自己面前份，对面两份。
接着，他又拿出个相框，对着照片里人看又看，软软地喊：“妈妈，今天10岁。”
“你说生日时，接和殷叔叔起过。你骗。”
“但是没有关系，不生气。”
“你们不来接，来接你们好。”
他将红肿脸埋进膝盖，边低声啜泣，边喊着“妈妈”。
顾小苏遗体火化之后，季长渊回家住段时间，那半个月是他噩梦。
季长渊没有打他，只是给他看几张车祸现场照片。
顾小苏和殷予崇车与失控货车相撞，遗体惨不忍睹。
他那时还那小，看到面目全非母亲时，吓得惊声尖叫，几欲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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