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沙哑地说:“言晟,你放过吧。”
言晟目光倏然暗,“什意思?”
“们别演,演不下去。”他脸上仍旧保持着平静,但声音已经颤抖失重,“你别再来招惹,也不用对好,过去事都过去,咱们别两宽,再也不见,行……行不行?”
言晟看着他,声音低沉压抑,“如果不行……”
话音未落,他已经跪倒在地,两眼红得几乎泣血,把声音如同从焦炭中挤出。
停夜雪再次纷纷扬扬,季周行站在干净无尘落地窗边,轻轻将手掌印上去。
三年前伤已经好,但手掌上仍旧留着细小伤痕。
他将额头也贴上去,精致完美皮囊下,是早就千疮百孔灵魂。
下车之时,言晟问他晚上想吃什,他推脱说晚上有应酬。
如果言晟那时说“推,回来吃”,他也许会在短暂愣神后,不由自主地点头。
地撒娇,也不厚着脸皮哀求。
他们在分手时候,似乎才勉强变得平等。
谈判落幕时,他们说好以后继续扮演恋人,接着言晟跟他提那个要求。
他们关系到此为止,言晟直到离开,也没有看看他轻轻颤抖膝盖。
他在车祸中没有受伤,只有赶来处理徐帆知道他差点冲出护栏,而他给出理由是开车时在打电话,大意。至于手上膝盖上伤,他跟徐帆解释说是不小心摔跤,运气不好,刚好跪在碎玻璃上。
他近乎崩溃地嘶吼着,“言晟,求求你,放过!”
多自作多情,还真以为言晟是因为自己而回来。
言晟不过是将他当做玩物,随手抛块骨头,逗弄下而已。
下午,他独自驾车回到落虹湾,推开房门时,闻到股甜糯香味。
言晟从厨房出来,似乎有些诧异。
他站在楼下大厅里,连大衣和鞋子都没脱,定定地看着言晟,两眼如死静深渊。
徐帆还笑他,说“少爷您也有运气不好时候吗?”
他笑置之。
运气这种东西,对他来讲,什时候好过?
言晟走后,他去市郊墓园,坐在母亲墓边,声音极轻地唤道:“妈妈……”
这个世界上唯珍视他人,已经在他十岁那年香消玉殒。他闭上眼,刹那间似乎又变回那个无依无靠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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