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跟言晟抱怨过120公里土路,也没说过遇上危险,连“今天来时候看到山沟里翻辆车”这种话都没说过。
但在起后,他偶尔会在做完场酣畅淋漓爱后,骑在言晟身上说:“二哥,你什时候调回仲城啊?”
言晟直截当,“没这个打算。”
他藏起失望,又问:“为啥?”
因为奚名在这儿吗?
“你,你不是讨厌机关吗?”
在两人好得如胶似漆那几年,季周行跟言晟提过几次调任,但言晟总是以“讨厌机关”为由拒绝。
言晟18岁入伍,所属部队与仲城不在个战区,而季周行念大学也不在仲城,两地之间路途遥远,乘飞机得飞3个小时,从机场到部队所在小镇又得开3个小时车。
中国野战部队大多在极为偏僻地方,季周行从高速公路上下来,接下去几乎全是土路。
雨天满地泥泞,上百公里开下来,车完全失本色,连车窗上都糊着烂泥。
季周行还溺在高潮余韵中,水气迷蒙眼疑惑地盯着言晟,怔10秒才猛地坐起来。
“你说什?”声音有些哑,最后个字还破音。
“说……”言晟目光落在他光着腿间,眉角不经意地扯扯,轻咳两声后才道:“今年过春节,就不回杞镇。”
杞镇在西南群山之中,言晟部队就在那儿。
季周行心跳加速,种难以言说感觉在身体里奔走冲撞。血液将沸未沸,指尖发麻,紧紧捏,手心已是冷汗澄澄。
“仲城只有机关部队,调回去干什?”
“机关不好
他开车野,又恨不得马上见到言晟,有次直接冲进个积水坑,后轮陷进去,死活拔不出来。
当时正下着倾盆大雨,积水坑旁是个嵌在山脚湖。湖水疯长,眼看着就要漫过路沿,他急出身冷汗,想打电话求助,山沟里又没有信号。好在车轮被淹半时,辆货车恰好经过,才将他连人带车拖出来。
晴天在山里赶路也难受。土路上灰全扬起来,从车里向外望,黄糊糊灰蒙蒙片,就算关紧车窗,灰尘还是能钻进来。人在里面喉咙与眼睛都非常难受,下车脱衣服,沙就跟雪般洋洋洒洒大滩。
而且土路颠簸得极其厉害,他不管换什车,开抵部队时都有种骨头散架,菊花爆炸感觉。
可是言晟在那里。尽管当时他们还没有正式在起,那条写满辛酸土路季周行还是开得乐此不疲。
他拧着眉,眼神突然变得认真,“为什?”
言晟薄唇微抿,唇角冷硬融化成极浅笑。他伸出手指,在季周行鼻尖上轻轻戳,“在山里待腻,前阵子写调任申请,回来之前去18军军部趟,已经通过。”
季周行倒吸口凉气,“你意思是调回仲城?战,战区总部机关?”
言晟点头。
“怎……”季周行两眼大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言晟,嘴唇动半天,才挤出句带着颤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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