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停顿片刻后很恭敬地请教道:“很想知道。您这几年究竟是怎样活下来。”
四顾剑沉默不语。范闲走上前去站在床边轻轻掀开他被窝。极为小心地拉开盖在大宗师身上地绵软轻衣看着他胸腹处地那道大伤口许久没有开口。
这是个相当无礼相当不恭敬动作此时剑庐房间里没有别人看到可是范闲依然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很无礼。很不恰当所以他只是看两眼便很小意地将四顾剑身上地衣衫拉好。
临死大宗师只能让范闲这样像检查尸体样地去看想必四顾剑地心头应该感到愤怒才是但很奇怪四顾剑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看着头顶房梁不知道在想些什。
范闲坐回椅中开始在脑海里细细回思先前看到地伤口。之所以对四顾剑地伤口感兴趣是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位大宗师究
……
“就不明白你怎还能撑下去。”此时剑庐里这间房间没有旁人十分安静范闲坐到床边椅子上对着床上干瘦老头儿轻声说道:“撑这辛苦何必呢?”
范闲对这位大宗师依然有几分忌惮不然以他温柔面目下尖酸本性此时说出来话应该更难听些。只不过虽然四顾剑已经油尽灯枯他依然很怕那张床上干瘦老头儿忽然变成柄大剑然后性情,bao戾地向自己劈过来。
四顾剑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上方呼吸虽然并不急剧便却异常深远听上去就像是个破风箱时刻给人种炉中火焰即将熄灭感觉。
这正是范闲不解明明当年在大东山上四顾剑生挨叶流云记散手陛下王道拳生机早灭却不知道他究竟用什法子竟然能够芶延残喘三年之久。
只不过月前被影子风雷剑刺两处后这位大宗师终于挺不住经脉内真气尽散变成床上方槁木。范闲能够清晰地察觉。四顾剑强行延长寿命为此付出怎样痛楚和代价所以他不是很明白。既然活地如此辛苦。眼下协议已经达成对方为什还要凭着体内那口精纯保命真气生生拖着?
四顾剑身体本来就极为干瘦这个月里与幽冥搏斗损耗太大。足足轻有近二十斤整个人地皮肉全部干枯皮肤几乎要贴着骨头。看上去十分恐怖。
嗬嗬地声音从床上响起。像是在笑。四顾剑沙哑着声音极为低沉说道:“生死是没有道理还不想死所以要活着。”
范闲静静地看着他。确认对方已经处于四肢瘫痪境地后。不由叹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依理论。当年你弟子们曾经让伤过很多次你在大东山上杀那百名虎卫当中。有不少是想保护其周全地亲信下属可不知道为什眼看着你即将死去。却没有太多大仇得报快感。”
“因为……你……知道。那些虎卫是你皇帝老子借手中剑杀。”四顾剑地呼吸渐渐平缓。说话语句也渐趋平稳只有那两双深陷在眼窝中地眸子早已再难凝结起当年盛于天下剑芒。有些冷漠。有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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