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有几封重要
信要写顾不得那
多还是勉力用着毛笔但终究还是无法顺手。几翻折腾之下终于放弃
拍书桌喝道：“那支笔给
！”
邓子越磨蹭
半天终于从贴身衣衫里取出只笔来将要递给范闲时候却是面露慎重之色说道：“这笔贵着听说内库也没多少存货大人省着些用。”
范闲把抢过来。无比鄙视地看他眼、心想不就是枝铅笔这金贵做什？等去江南再找几个石墨矿内库铅笔生意自然能重新起来。到那时节喊内库做两筐让你背着。筐让你写到死筐让你沿街扔着玩！
……
铅笔在雪白纸面上滑行着就像是美人脚尖在平滑冰面上起舞。偶尔刮起几丝冰屑雪痕。
京都深正道旁宅院向没有太多人驻留此间主要任务是负责传递范闲命令接收北方上京王启年递过来消息。司理理弟弟和其它人都在厢房里生活留给范闲办事用房间自然没有生火习惯。
今天虽然知道提司大人要来早已有人提司暖炉但屋子里蕴很多阴寒时间还是没法子散开。范闲坐在轮椅上感受着房间里寒冷忍不住呵呵手苦笑道：“连个炉子也舍不得生……院子难道穷成这样？”
邓子越正在炉子上烤砚台又喊下属们弄些热水来把冻住毛笔润开听着大人话苦笑说道：“大人这些日子事多又受伤下面没备着今天您过来。”
好不容易折腾得差不多范闲撑着脑袋看着邓子越拿着墨块儿在温好砚台上死命磨着用温水兑着就像磨刀样吃力半晌终于磨出些计儿来。
范闲满意地点点头新心腹水磨功夫看来比太医正也差不到哪里去将润开后毛笔伸进砚台里蘸些墨在雪白纸上写几个字……妈墨居然又冻凝住！
邓子越知道提司大人在写密信早识机地退出去。冰冷书房里就只有范闲个人捉着破笔头儿在写着嘴里吐出雾气在纸上现即逝看着很有些诡魅。
信内容其实也很诡魅虽然是监察院密信但信上之事干系太大而且铅笔笔迹是可以擦去所以范闲并不是太放心用言语比较隐晦而事涉时间之类重要句子都是用暗语。
“这什鬼天气！”范闲大怒将焦木头子似毛笔扔到桌上骂道：“在家里怎没见冷成这样？”
邓子越只觉股寒风在房内四处刮着小心翼翼回道：“府里炉子要好使很多这间院子当初买时候就没备着这些。连炕都没还来得及烧暖。”
“又不在这儿睡觉。”范闲恼火说道：“你个老王个都是抠死主儿……当初给王启年千两银子他硬是只花百二十两买这个破院子……想冻死不成？”
邓子越有些同情远在北齐还被提司大人天天训斥前任小意劝解道：“胜在清静。”
“不止清静。”范闲看他眼恨恨说道：“这叫清寒！若让京中那些大臣们看见只怕还真以为咱们监察院是个清水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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