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还可以来找你吗？”叶小船说：“哥哥，想吃玉霞姐做
饭。”
早上时间紧迫，单桥态度不免敷衍，“想来就来。”说完拨开叶小船，快步向楼梯走去。
叶小船竟然追
上来，“哥哥，送你去上学吧！”
单桥眼皮跳跳。他长这
大，上学还没有被谁送过。正想拒绝，叶小船却牵住他手，“哥哥，走呀。”
大石镇小得很，小学中学都是机床厂子弟
第二天清早，单桥出门就被扑住。
叶小船扯着他衣服，眼中全是委屈，“哥哥！不是主动回去！”
单桥错愕
瞬，忽然明白叶小船是在跟他解释自己离开原因。
他其实不需要解释。解释这个词，这个举动，都代表着关联、牵扯。两个陌生人之间不会彼此解释，他和叶小船虽然不是陌生人，但似乎也没有到需要解释地步。
叶小船抱着他不放，“哥哥，等你好久。”
“哥哥，帮你拿书包。”
“哥哥，你饿吗？给你热牛奶去！”
那天，家里却只有电视声音。玉霞张嘴就骂，“家子贱人，还怕丢脸呢，那死黄脸婆出门就被撞死！”
单桥皱眉，“叶小船被带回去？”
“那不然？”玉霞将遥控器“啪”声拍在沙发上，“回去又会被虐待，你要有空多去看看他。”
单桥问：“你直在这里？”
“六点就出来。”叶小船瞳孔又黑又湿，让人无端想到需要被保护小动物，“哥哥，你别生气。”
生气？单桥琢磨着这个词。他没有生气，也不可能生气，昨天得知叶小船走，他有些走神，但那种情绪绝对不是生气，非要说，那应该是隐约失落。就像以前念小学附近有只流浪狗，他偶尔遇见，会喂些水和食物。流浪狗认他，远远看到他就会追过来，有时他没有带食物，流浪狗还是冲他摇尾巴，他挠挠流浪狗脖子，流浪狗就开心得呜呜叫。后来流浪狗被好心人带回家，他看着那条空荡荡小路，觉得心脏在轻轻下沉，不到难过地步，只是失落。
“不生气。”单桥说。
即便生长在个畸形家庭中，叶小船仍旧是个很简单小孩。因为昨天没有跟单桥说再见，他难过宿，怕单桥生他气。现在单桥说不生气，他立马开心起来，眼睛像落着晨曦湖水。
单桥应声，走去卧室。
玉霞虽然嗓门大，口无遮拦，但只要他开始写作业，玉霞就会将电视声音开到最小，自己也不说话。所以他每次坐在卧室书桌前，都觉得这个世界是无声。直到叶小船到来。
叶小船也不会打搅他，但是会钻进被窝给他“发电”，会悄悄坐在小板凳上守着他。
个人存在是很神奇事，即便没有声音发出，他举动也会经由空气传达到你身边。仿佛空气是液制，他呼吸激起涟漪轻轻触碰你指尖。
单桥难得在写作业时走神，几次看向身后床，那里不再有睡着叶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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