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门帘并不是单桥,而是金岷海。
“哥?”金岷海说。
叶小船神色顿时暗淡下去,转身背对金岷海,叠榻上被子。
“你这毡房比们那间小不少啊。”金岷海没话找话,“昨晚睡得好吗?身体有没不舒服?”
叶小船几下将被子叠好,挪到榻边想穿鞋,眼却没找到鞋在哪里。
他难以自控地打颤,牙齿“锵锵”咬在起。
难受,太难受。
眼眶不知什时候已经变得灼热,浑身热量好像都涌到那里,马上就要化为滚烫泪。
喉咙里挤出声闷哼,他抬起手臂,将不知存在不存在眼泪抹去,而后再次将脸埋到膝盖上。
早在四年前,单桥就明确拒绝过他,是他不死心,放不下,面觉得不需要单桥回应,只要能够留在远城,陪在单桥身边就好,面又像个贪婪野兽,依仗着自己与单桥小时候关系,想要在单桥处讨要更多,更多。
他其实知道单桥会醒。
单桥是当过兵人,在部丨队待八年,警醒程度远非常人可比。
别说是在野外毡房里,即便在百叶小区,在“有海”,单桥也会在出现任何风吹草动时第时间醒来。
他在赌。
赌单桥会纵容他,默许他,就像容许他留在自己身边样。
“叶小船。”
单桥醒,手支在身侧,手将叶小船推开。
这道力并不重,但叶小船身子歪,僵硬地跌在沉重被子里,神情紧绷到极点,辨不出是慌张还是害怕。
还是难过。
单桥似乎没有睡好,眼中泛着些疲惫,垂着眼睑睨叶小船片刻,由榻上离开。
“这儿。
可单桥照顾他、救他,并不是因为他渴望那种感情。
单桥直将他当做老家弟弟,能帮就帮——包括这回——他都知道。
那些不过分要求,单桥多半会答应。可单桥答应得越多,他就越难以自拔。
而如果单桥不答应,或者拒绝,就像刚才,他又会痛苦得想要立即消失掉。
外面传来脚步声,叶小船陷在消沉中,误以为是单桥回来,赶紧用力在脸上抹把,“哥——”
可是单桥没有。
是他在单桥昨夜照顾中得寸进尺。
外面歌声更加嘹亮,伴随着马蹄声与鹰鸣。毡房里却安静极,只有呼吸声与阵阵心跳。
叶小船松开只手,紧紧抓住身侧被角。
胸膛像座坚硬冰窖,心脏在这冰窖里垂死挣扎,每次跳动都撞出激烈痛与刺骨冷。
单桥掀起门帘刻,地上亮得刺眼雪光和干冽冷风刹时灌进来,叶小船即便立即别开脸,眼球也被刺得发痛。
他动不动地坐在两个人被子里,渐渐从最初僵硬中缓和过来,然后打个激烈颤,不由自主将双腿缩起来,用手圈住,接着将脸埋进膝盖里。
被发现。
那小个动作,还是被发现。
叶小船肩背上渗出片冷汗,汗水将贴身衣服浸湿,背上很快变得黏腻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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