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傍晚出去,和小猪问他去干嘛,他也不理们。”阿贵将绿药膏收好,仿佛那是不得灵丹妙药,“单哥,下雨时小猪把你楼顶那间房用木板堵上,你看到吗?应该没有漏水吧?”
“没有。”单桥拿出手机,却没有立即拨号。
他开夜路赶回来,是想着叶小船第二天要去医院。现在叶小船居然不在旅舍,应该也不会回医院待着,那就只有种可能——叶小船回自己租屋去。
叶小船具体住在哪里,单桥并不知道。他从来没去看过叶小船租房子,只听叶小船提过几次,说是在轮胎厂附近,个月200块钱,个人住。
200块钱在远城不是不能租到好点房子,但前提是与人合租。个人住,且是在轮胎厂那种地方,不可能是什好房子。
这是最廉价清凉药膏,被蚊虫叮咬可擦,皮肤瘙痒也可擦。
前段时间阿贵做饭时被烫到手,他顺手找来罐绿药膏丢给阿贵。
所以这是阿贵东西。
而阿贵不会随便跑到这间房里来。
楼下入住登记处开着灯,小猪已经睡,阿贵在值班。
单桥回到“有海”时已是凌晨4点,城里电闪雷鸣,旅舍外那条巷子稀里哗啦淌着污水。
未上到楼顶时,单桥想过叶小船睡在哪里。
楼顶那间房不刮风不下雨时住着舒服,夏天连空调都不用开——里面也没装空调,可遇到今天这样极端天气就麻烦,屋顶倒是不漏雨,可没有门,雨大就会飞进去。
下,bao雨时单桥不会住在里面,而是找来两张盖房时就准备好木板,将门堵起来。
比起刚进城时,现在风雨都小,几乎要停下。
说不定是几张铁皮搭在起那种。
单桥眉心皱得更深,过半分钟,拨出叶小船电话。
叶小船听着那句“在哪里”,整个右耳都烫起来。这种烫,甚至驱散脑中那愈发严重疼痛。
“哥……”叶小船根本没想到单桥会这时候打电话来,刚才想也没想就接起,忘像出车祸时那样调整语气。
所以他那异于平时,慌张而痛
单桥将绿药膏放在桌上,“叶小船跟你要?”
阿贵正在打瞌睡,半天才有反应,“单哥,你回来啊!”
阿贵受过伤,脑力与正常人相比稍逊,单桥指着绿药膏,又问:“叶小船跟你要?”
“啊……”阿贵这下想起来,“小船下午在太阳下面洗衣服,身晒得红彤彤,看起来是被晒伤,就把绿药膏给他。”
单桥蹙眉。
单桥看着门上木板,眉心皱皱,然后动手将木板拆下,走进去,就发现里面和早上离开时已经换样。
没来得及洗衣服被洗好,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床尾,桌上和地上物品都被收拾过,每处都有种被细心打理整洁。
如果不是这场雨,屋里应该更加干净。
唯显得突兀是放在地上罐绿药膏。
单桥将绿药膏捡起来,拿在手中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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