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胥乐呵呵地走来,挤开旁边队友,屁股坐下,右臂往他肩上挂,左手拍着胸口,“幸好幸好
周盏居然被说服,花两个多小时给原胥做顿临别大餐。
原胥吃得非常满足,中途周盏觉得奇怪,但又想不通怪在哪里。
离开炊事班前,原胥与他抱抱,拍着他背说:“盏哥,保重啊!”
周盏当时还有点感动,回宿舍洗个澡,渐渐发现是哪里不对劲。
吃饭时,原胥情绪高涨,嘴边挂着“天各方”,表情却点儿没有即将“天各方”不舍。之后抱着说“保重”时,这家伙好像还笑场。
会吧?肯定会。
周盏挽起衣袖,“所以今天可能是最后餐?说吧,想吃什?”
“想吃什你都做?”
“尽量吧。关键还得看有没有食材。”
“有有,都有!”原胥说:“糖醋排骨,豆瓣罗非鱼,白斩鸡,爆炒腰花,烧白!”
起,哪里顾得上。其实挺感激他们,好歹给个能睡觉地方。可不想去孤儿院,太惨,别人看就知道你没爹没妈。”
说这话时,他唇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笑容,不像自嘲,也并不苦涩。周盏看不透这笑容里带着什,心口却沉沉地麻下。
三个月新兵连很快结束,下连前夜,原胥又来“讨饭”。
去哪个连队不由兵决定,是上面早就定好,大家天南海北凑到块儿,下连之后也许就不再是队友。
说起来还有点伤感。
敢情原胥并没有舍不得他,什“天各方”大概都是说着玩。
周盏有点烦,想想又觉得为这种事烦纯属有病。
第二天,下连日子到,周盏坐上去南部侦察连车,没过多久,个熟悉身影也挤上来。
是原胥。
周盏第反应是高兴,但想这人昨晚举动,很快把那份高兴压下去。
周盏微皱起眉:“烧白不会。”
其实还想说:怎点这多?
“不会啊?”原胥眼中掠过丝失望,很快又振作,“那换成凉拌牛肉行吗?”
“以为你会说——那就只做前面四样。”周盏面上不太乐意,却已经挑出块上好牛肉。
“嘿嘿嘿!”原胥笑起来,“也想这说,但们明天可能就天各方啊,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这两天钱宇已经嚎过回,周盏却没什感觉,这才在起三个月而已,离愁别绪之于他来讲,有点荒唐。
但原胥改平时欢脱,愁巴巴地叹气时,他却有点不是滋味。
原胥说:“哎,盏哥啊,如果咱俩不能分到同个连队,以后就天各方!”
天各方倒不至于。周盏想,在同支集团军同个团里,分得再远,也远不出省。
可原胥这气叹,他还真觉出几分不舍。毕竟给这家伙做两个多月菜,被天花乱坠夸个妈都不认,往后不在起,听不到那些喜气洋洋夸奖,看不到某人痛快吃相,会不会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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