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想起这事,有些心虚,他用几根手指拎着酒瓶,条腿曲起,踩在身下坐着凳子上,胳膊肘正好搭着膝盖:“也没有,就之前他刚来,想挑六跟对面那桌六个光膀子地痞打架……”
陆延说到这思索几秒,歪曲事实道:“告诉他宽容待人,放那六个人马。”
只要换别人还有可能被陆延那看似社会大哥范儿唬住,肖珩清楚这人尿性,嗤笑声,用不冷不热语气说:“延延牛逼。”
“这话爱听,”陆延说,“就是语气不太行,珩哥,再来遍呗。”
肖珩刚把他袖子挽好,广场上蚊子太多,加上风也大,陆延晚上穿是件长袖卫衣。
肖珩担心他衣袖落在调料碗里,伸手帮他挽上去:“你这天天都教那黄毛什。”
“谁乱教他,”陆延说,“这都是宝贵人生经验。”
“比如打不过就跑?”
肖珩见陆延没反驳,说:“你还真教?”
大炮刚进团当吉他手那会儿,找陆延单独吃过次饭,大炮脾气旦上来跟他名字样炸,吃饭意外惹到隔壁桌。这里毕竟不是霁州那地方,无法无天,出事都没人管。
“进!”李振大喊,手抖,作势要跳起来,手机差点掉进火锅里。
许烨家教严谨,平时出来从不喝酒,在群又抽烟又喝酒还喜欢开黄腔乐队流氓里,能对着服务员说出“喝白开水,没有白开水矿泉水也行,谢谢”这种话,看到乐队名字后竟也开瓶酒。
陆延怕他喝不,试图拦他:“别跟着你振哥他们学。”陆延完全忘自己喝起酒来比谁都猛,这句话把自己摘个彻底,“你喝点橙汁得。”
“没事,瓶还是可以。”
许烨对嘴吹瓶。
然后肖珩抬眼看他:“别得寸进尺。”
陆延原先搭在膝盖上那只手也伸过去示意他挽,充分演绎什叫得寸进尺。
肖珩松开手,表示不伺候。
陆延晃晃宽大袖子,去蹭他手背:
下城区就算治安再差也是厦京市名下个区。
大炮想往前冲,被陆延勾着脖子拽回去。
大炮咬牙切齿:“干什拦着!干啊!干他们!”
陆延给那桌人赔不是,扭头对大炮说:“干个屁啊,你还没开学就想在校外闹事?你那德什玩意儿皇家音乐学院还想不想上。”
“不可以这野蛮,”陆延又说,“长大,你也该学着长大。”
大炮还是孩子心性,心里雀跃,嘴上仍忍不住装逼:“振哥你悠着点,不就是入围吗,小菜碟,有和大哥在,这次比赛肯定直接杀进决赛。”
李振反将陆延军:“你跟着你陆延大哥别没学到,这闭着眼睛放狠话本事倒是学得很到位啊。”
大炮脸自信:“会比他更强!”
李振无语:“你这倒霉孩子,学谁不好,你看看你振哥身上有多少美德,非得学陆延那个狗……”
陆延拍桌:“……你说谁,怎说话呢,就你还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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