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桓杨沉默两下:“怎甩?”
王队将胳膊撑在桌边,俯身问:“录下来吗?”
通话中断。
只剩串忙音。
徐桓扬坐在地板上半天没动,直到十分钟之后,朱力通电话打进来,他才勉强动弹两下。
朱力开门见山:“跟他讲清楚没有?”
他急得很,这些年该赚也赚够,现在他想更多是如何收场。钱和名利固然是个好东西,但小命显然更重要。他甚至都想过,专辑发行时候直接宣布隐退。
“已经回不头——”那声音陡然间拔高,“就算要死,你也得跟起死。”
像是来自地狱诅咒。
像条毒蛇正在分泌唾液、吐着信子,慢慢地朝他逼近,它有着细长身躯,从人脚踝路往上攀附,直攀到喉咙处,缠绕,勒紧。它视线与他平齐,冷血小眼睛眨不眨,令人遍体生寒。
徐桓扬从来不知道自己声音还能起到这种效果。
“身份、地位、鲜花、掌声,都是你。现在只是从你那里收点利息,别那紧张。”
“你可算接电话?”公寓里,徐桓扬站在窗边,张俊脸被黑夜衬得发黑,不知是什东西倒影倒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边说话边将窗帘拉上去,遮挡住窗外人看过来视线。
电话对面那人轻轻地笑声:“找有事?”
饶是徐桓扬自己,每每听到这个声音——这个跟自己丝毫没有差别声音,也会忍不住汗毛直立,就好像是在跟自己说话样:“……”
他正要说些什,却听到电话那头有孩子哭闹声音。
闹得厉害。
歌神隐退,这要是传出去那也是段佳话。
而且靠之前那些专辑,够吃,下半辈子不用愁。
朱力语气急躁,徐桓扬也烦得很:“你觉得能讲清楚吗?他又不傻,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况且他现在犯那多事,怎会答应跟们拍两散。”
朱力:“……”
“你听说,们必须终止合约。他这个人太危险,再这样下去,十有八九,们起玩儿完。”朱力最近越来越惴惴不安,可能是年纪大,他也接近四十岁,拥有东西越多,做事越不像以前那果决,“们得甩掉他。”
“们是体,你就是,就是你影子。”
“不……”
徐桓扬摇摇头,整个人突然支撑不住,滑下去:“不——”
“这是最后场游戏,”那声音尽说些让人听不太懂话,“最后场。”
徐桓扬怔忪。
是个女娃。孩童稚嫩声音已经哭哑,声又声,肝肠寸断,又喊‘爸爸’又喊‘妈妈’,听上去让人心碎。
“……”
所有话都在舌尖打转,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徐桓扬背后泛上层细细密密冷汗:“你这回还把人绑到家里去?!”
那人并没有回答他,只说:“没别事就别吵,滚。”
徐桓扬抖着声说:“收手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你回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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