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盯着镜子里
自己，看着那三颗痘痘有些发愁，没注意到顾延舟都说
些什
：“嗯？”
顾延舟话还没说出口，心跳却很快——他很少在人面前露出这幅紧张样子，那句话在喉间滚又滚，像被沸水煮过似，发着烫。
还好邵司现在背对着他。面前这人脖子裸露在外面，在黑色布料衬托下显得更白。
邵司正照着镜子，突然觉得后颈
凉。
顾延舟宽大手掌
口口声声说‘你需要拍几部大爆电视剧’，其他概不提。大爆前提是什？——它已经有免费热度，争议就代表流量、代表曝光度。姑且不论抄或没抄,这部剧开头就已经打场胜仗。虽然‘赢’极其难看。
他想起来，以前跟着齐明时候,齐明给他上过课：“知道什叫真相吗？人们选择他们愿意相信，就是真相，不管事实如何。”
当时池子隽因为身体不适,突然患上季节性流感，不得不停下手上拍摄工作。这系列事件被媒体歪曲捏造，张口胡来，披露谩骂道：某C姓小鲜肉耍大牌，罢工十天，敬业二字不知道怎写。
“澄清有什用？你公开医院病历，大家会口咬定病历是伪造，你看杨茵茵之前被人污蔑怀孕，甚至去医院做鉴定……被人说什，说她心虚，说医院机构只要认识人只要塞钱，什证明不能开。”
齐明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捏着根钢笔：“在这个随便发言不用负任何责任网络时代里，
不介意手底下人名声臭，多得是人愿意上门服务。”
药膏这个事，如果顾延舟不来找他,邵司自己都快忘。
他曲腿坐在沙发上和顾延舟面对面,伸手道：“又不是残障人士，你给自己擦。”
顾延舟直接挤点在手指上,认认真真地给他抹脸颊：“别乱动。”
邵司没再挣扎，毕竟药膏上有味儿,他不太喜欢。
顾延舟穿得少，指尖有些凉,贴在他脸上,衬得他脸上温度愈发高。
邵司眨两下眼睛，把齐明那个傻逼从脑子里甩出去，然后他等又等，觉得顾延舟这手到底是在给他抹药膏还是在摸他脸：“好没有，需要涂那久吗。”
“怕弄疼你。”顾延舟最后下点在他鼻子上，合上盖子，又道，“明天早上还得涂次，你脸上已经开始冒痘。”
“……”邵司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直接赤脚下地，去桌上拿镜子，迎着光照两下，“操，冒三颗。”
——如果有什东西能比游戏账号还重要，那定是他脸。
顾延舟站起来，边走边道：“上次跟你说，等事情结束，告诉你个秘密。”
“你刚刚说那个，什抄袭？”
邵司属于看书都懒得翻页人,撑死听听读书电台，还是用来助眠用。
顾延舟道：“具体也不太清楚，不过网上吵得挺厉害，这种事情也判不罪，打官司不好打，只能打舆论战。”
“这样啊。”
难怪齐明扔给他这个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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