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瑄坐在床上,腿上摊开本陈旧记事本,指尖缓缓移过这七个字,最终在‘转’这个字上停滞半响。
那本记事本看起来就已经有很多年头,纸质泛黄,还有些发皱,看起来十分脆弱,仿佛不小心就能将其戳破。
纸上字迹精致秀气,瘦长形体,依稀能够透过这字看到多年前,执笔写下这些字人。
叶瑄轻轻翻过去页,目光落在最后页,那几行潦草起来字上。
1998年4月14日。
顾延舟很快会意,走上前把邵司拽过来,详装无意地说句‘干什去,不是说好来房里对戏’,这才躲过欧导魔爪。
“欧导他,每天都这样吗?”邵司走在陈阳身边,起坐电梯回楼上,“精力那旺盛。”
顾延舟按下楼层键,不紧不慢地说:“可能是寂寞吧,年纪大身边也没个伴,忙时候还好,空下来难免觉得冷清。”
邵司靠在边上,随口道:“哦,这样。”
已经入夜,天色暗下来,欧导他们喝得歪歪倒倒朝宾馆里走。
王管家给买来这个。”
邵司鲜少会提自己家里事情,李光宗之前就觉得奇怪,从没见他给爸妈打过电话,也没听他提起过家人……现在上来,谈居然还是位“管家”。
“爸爸你家里,还有管家?”李光宗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觉得怎想都流露出种土豪味道。
邵司动作顿:“嗯,但他已经过世。”
这种悲伤话题,自然不宜继续进行下去,尽管李光宗心里好奇得很,他还是只能说:“节哀。”
也许只有在拍戏时候,按照剧本,对着灯光,才能忘记自己。
可还是不明白,为什是这种人?
窗外天气开始闷沉,欧导恍恍惚惚睁开眼,手背突然凉,沾上几滴细密水珠。
他
副导演眼看着欧导走着走着停下来,倚着栏杆干呕,走过去拍拍他背:“您没事吧,扶您过去。”
欧导摆摆手,他声音听起来压根不像是喝醉,反倒有些冷静,他说:“你们先走吧,个人静静。”
等人都散尽,欧导才弯着腰,捂着脸,半响才哽出段不成调唱词来:“……这场冤屈有口难言,如今苍天睁开眼,仇报仇来冤报冤,满面春风下堂转。”
……
满面春风下堂转。
欧导是个很会来事,很快便带着其他人过来串门,说堆什要他把宾馆当自己家,讲这里服务水平如何如何好,简直像个大堂经理:“……跟你说,这里真很不错,马路对面就有几家炸串店,走,们过去撸两把。”
“欧导,就不去吧。”邵司被他揽着,想挣开又不能用力,他脚步放缓拖拖拉拉地说,“明天还有戏。”
“年轻人,没有丰富夜生活怎行!”
“……”邵司看他精神抖擞、无法抗拒样子,也只好跟着走。
好在临近宾馆门口时候,半路遇到顾延舟和陈阳两人,于是邵司停下脚步,朝顾延舟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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