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帮人喝酒空档,贺朝随口问:“刚才许什愿望?”
谢俞说:“没许。”
“啊?”
见他不相信,谢俞又笑着重复遍:“没许愿。”
什愿望都没许,但是感觉什都可以实现。
谢俞扫他们几眼,又说:“万达,你还人生道路,失去方向,迷茫?”
贺朝轻咳声:“撬开。”
万达试图转移话题,把蜡烛点上,催他许愿:“俞哥,这妖风……卧槽,你赶紧吹,不然该灭。”
几个人围成个圈试图把风挡住:“快快快,要撑不住。”
他们越催,谢俞脑海里越是片空白,等蜡烛都灭,也没想出个什愿望。
天台上这块地方并不大,从顶楼往下看,是星星点点灯火,还有从周边道路上传过来车鸣声,以及四处喧嚣风。
不知道从哪儿弄来折叠桌,生日蛋糕就摆在桌上,天台被他们简单布置下,边上还立着几袋东西。
贺朝说话时略微往上扬语调,在他耳边绕两圈。
“生日快乐。”
不止声。
二中宿舍楼共就六层,顶楼天台常年锁着门,不让学生上去。万达说是逛宿舍楼,还真带他往楼上走。
“其实最近过得特别迷茫,”万达边走边说,“人生找不到方向,每天夜里都在辗转反侧。”
谢俞:“……”
换平时谢俞会说关屁事。
但联想到最近万达表现确实奇怪,短短几分钟,谢俞脑子里转过好几个念头,等万达推开顶楼那扇铁门时候,刚想说“你别想不开”,忽然被人从身后拥住,只手遮住他眼睛。
其他人欢呼阵,等着切蛋糕。
贺朝去袋子里翻刀叉,翻两下发现下面全是啤酒:“万事通,让你买点吃,你买那多酒干什?”
万达不承认就是自己想喝:“男人嘛,这种天台聚会气氛……”
天台上啤酒罐被他们扔得东倒西歪。
有风刮过,就顺着风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几圈。
三班住宿生几乎都在,热热闹闹地凑成团:“生日快乐俞哥!”
谢俞其实不太记得自己生日。
如果不是每年都有顾女士提醒,又个劲地问他有没有什想要,“生日”这件事多半直接被他抛在脑后。
前些天顾女士还提过次,谢俞边做试卷边听电话,等道大题算完,已经不太记得顾女士在电话里都说些什。
“刚才玩呢?你们哪来钥匙?”
眼前片漆黑。
——骨节分明、带着温度手,强硬地遮住他所有视线。
谢俞被带着往前走几步,顶楼风从衣服下摆里钻进来。
然后那只手缓缓松开,于是在这片黑里,谢俞从他微微张开指缝里瞥见点细碎闪烁光。
谢俞眼前陡然间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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