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也累，他直接往操场上
躺，往上看是广阔无垠
天空。
不知道为什
，可能是刚才大脑陷入极空状态，稳定下来之后莫名其妙画面在眼前闪来闪去。
“……贺朝，你就安心复习，马上就中考
老师这里还有套模拟卷，你做完拿过来
给你讲。以你成绩，A市哪所高中你上不？”
贺朝抓抓头发，不想再去想，嘴里没忍住骂出句：“操。”
谢俞缓阵缓过来，坐在边上，双手撑在操场地面上，用脚踹踹他：“喂。”
谢俞跑到最后，后背湿透，衣角夹着风。
满脑子只剩下个念头——冲出去，继续跑。浑身都在烧。
……
十三。
十四。
“……”
姜主任嘴上说十五圈，也没有真为难他们，看着他们跑三圈，他人就走，等于是默认让他们回班。
操场在太阳底下,bao晒天，塑胶味儿浓重。
姜主任前脚刚走，刘存浩和万达就互相搀扶着走过去：“走走，真是要命。”
除就算跑步也美滋滋体委，就剩下贺朝和谢俞两个人还在跑。
太阳在操场上跑起圈。
许晴晴座位正好靠窗，她看半天没有看明白这个操作：“……他们干什呢？”
其他同学也表示不知道，猜测说：“热、热身？”
姜主任没走，他站在荫凉处，给这几个孩子数圈：“不是热爱运动强身健体吗，跑，还有十五圈……跑不完就别回教室。”
天气燥热，只有跑动时候捎带起来风，还有从额角缓缓流淌下来汗水。
贺朝隔会儿才回答：“干什啊。”
谢俞：“叫你声傻逼你敢答应吗。”
贺朝不知道他为什突然说这
十五圈。
两个人同时迈过终点线。
贺朝又往前冲出去几步，然后才停下来。
他站在原地顿半天，随手抓起衣服擦汗，腰线和腹肌露出来瞬，汗液沿着脖子往下淌，他擦完脸上汗，抬手作势想跟谢俞击掌，声音低哑得不行：“牛逼，挺厉害啊。”
谢俞弯着腰，除急促呼吸，耳边有点嗡，听不太清楚贺朝声音。
“他们俩疯吧……”万达坐在升旗台边上，看着那两个人你追赶样子，有点懵，“真要跑十五圈啊？”
刘存浩渴得不行，以为他们俩不知道疯狗走，高声喊两下，发现没人理会，于是也不管：“他们大概真是想强身健体，走吧，买水去。”
跑步这个东西，圈圈下来，有点上瘾。
漓淋汗水，永不停歇步伐。放空大脑，什都可以不去想，想宣泄话，就狠狠地、拼命地继续往前跑。
尽管累，累到呼吸急促，累到喉咙里直泛上来血腥味。
“十五圈，是男人就跑十五圈，”贺朝边跑边说，“老谢你行吗。”
谢俞懒得理他。
贺朝越跑越带劲，直接跑到他前面去，然后倒着跑，看着他说：“赌不赌，十五圈谁先跑完。”
“你无不无聊。”
“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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