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这行字以外，纸上画
幅构图完整
速写，笔迹只是普通水笔，没法用传统炭笔或是铅笔那样竖锋侧锋处理速写虚实技法，但依旧把女人动态抓地活灵活现，线条果断。
衣纹在关节处随意勾画两笔，体现出体积感。
“……”康凯看着他妈评分评评到半，愣很久，“这张画是谁画？”
其实康凯在遇见许盛之前他也没见识过这种人——或者说简直不是人，是魔鬼。他们家画室虽小,他妈却不是个简单人物,之前在美院教课，后来有阵身体不好才从美院退下来，出院后自己开起画室。
康凯在康妈言传身教下,自认有点美术天赋，直到有个女人敲开他们画室门，还带堆礼物：“您好,实在是不好意思……
平时工作忙，他个人待在家里又不放心。”
女人客套番后，委婉地提出来意。
他和许盛头回见面，只有个印象：这男生长得也太招摇。
许盛这样貌看着容易让人有距离感，但性格完全不是那样，情商高得毫无痕迹。冬天，他身穿件黑色毛衣，衬得肤色苍白，眼底沾上几分笑意，套路非常深地打声招呼：“姐姐好。”继而又看向康凯：“这是你弟弟
？”
美术联考是由各省统组织专业统考,也是美术生种资格性考试,考生只有通过考试才有资格以报考艺术类院校和院校组织校考。画室里这些憧憬着各类美术院校艺考生,都在为联考能够考出理想分数奋斗。
他们得不断练习几门必考科目,用过画纸叠起来比人还高。
全市第是什概念？
跟文化生随随便便高考考个状元几乎没区别。
别说全市第,只要能进前五十，考生所在画室就能被扒个底朝天，第二年大家纷纷涌过去学画。
就这句话俘获他妈，他妈巴不得许盛每天都来画室，笑得花枝乱颤：“叫什姐姐，哎呦，都这年纪……叫康姨就行。”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许盛在画室呆时间不超过三个月，康凯世界观，裂开。
那是堂速写课，他妈坐在前面摆出翻书动作给他们当模特：“速写时间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收画纸，等会儿现场评分。”
最后交上来那叠画纸里却夹着张薄薄地、显然被人随手从练习簿上撕下来纸，这张纸左上角很嚣张地写着几个字，头个大字是“解”，完整内容是——解：这题不会。
而画室每年招揽学生时，也会以：们去年出几个前多少多少名，及格率控制在百分之几作为宣传语。
康凯这番话说完,那位同学手里扇形笔差点没握住,千言万语最后只爆出句：“卧槽？”
康凯摇摇头,用见怪不怪语气说：“你还是太年轻,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话在心里默默念两遍。”
那位同学：“真这厉害？”
康凯没再多说,只道：“刚才让你默念什来着,总之有些人吧，你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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