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翻着手里档案,又忍不住说:“你们现在人啊——身体是最重要,忙起来不顾身体哪行,吃饭不规律,有餐没餐地吃。”
这天医院里很吵。
除往来人群声音,医生,还有迟寒山声音。
“事情是这样,工厂之前不是进批新零件,当时购买方式是贷款,们本来想拓展个新生产线,没想到进展不如预期,现在市场冷却下来,生意不好做,资金链出问题……”
虽然迟寒山说得含糊,但迟曜很清楚,资金链出问题背后代表什。
迟寒山哑然:“他们明明跟保证过不会——”
迟曜又问:“妈呢。”
迟寒山支支吾吾,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告诉他:“在医院。”
迟曜心点点沉下去。
在白琴没有出现在火车站那刻,他隐约意识到,他们问题可能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两天前,他出现在京市时候,迟寒山来接他,问他:“你怎突然过来。”
迟曜戴着口罩,站在人来人往火车站。
直到见面,迟寒山形象才在他印象里变得再次清晰起来,他们长得有几分相似,但皱纹已经爬上男人眼角,迟寒山穿件灰白色衬衫,手里拿着公文包,眼底带着藏不住疲倦。
迟曜看着他,把说话速度放得很慢:“你,和妈,最近怎样。”
不出意外,迟寒山干笑声,说:“挺好。”
”,她察觉到迟曜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跟在迟曜身后,路想跟着他进屋。
走到门口时,迟曜掏钥匙开门,然后没有先推开门进去,而是转过身去看她:“又想进来喝水?”
林折夏:“是有点渴。”
过会儿,她又问:“你……见到叔叔阿姨吗。”
然后他在京都第人民医院病床上见到白琴。
女人穿着病号服,脸色很苍白。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复往日冷厉形象。
这个把工作当成全世界女强人,第次倒下。精神焦虑导致系列问题,病来如山倒,她忙碌那多年,居然下子垮。
“刚打针安定,”医生边记录边说,“精神状态很不好,尽量不要让她再接触工作上事情,还有,病人现在处于胃癌进展期,但是通过手术治疗风险还是存在,这点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挺好。”迟曜垂下眼,重复遍他回答。
再抬眼时,他说:“所以,是打算继续瞒着。”
迟寒山愣住。
接着,他很快意识到,迟曜是如何知道:“他们找你?”
迟曜不置可否。
迟曜难得戴口罩,大概是因为刚才车里空气太浑浊。
戴上口罩后眉眼被衬得更加突出,下半张脸即使掩在口罩下面,也依然能隐约窥见鼻梁和下巴轮廓。
他抬手勾下黑色口罩边缘,说:“见到。”
迟曜不记得他多久没有见过迟寒山和白琴。
明明个是他爸,个是他妈,见面时候却好像连陌生人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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