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晦暗、池青已经很少去回想日子,在无尽黑暗里,在数间看不见光房间里,原来那个时候他们就隔着水泥墙在黑暗里相遇过。
原本远去脚步声折返回来。
长廊上回音听起来很明显,脚步声,铁链和水泥地板摩擦声音混杂在起。
脚步声猛地停在某间房间门口,那人忽然推开那扇铁门,将那张可怖脸凑进门缝里阴森森地问:“是你们吗?”
池青当时坐角落刚好对着门,他背后靠着墙,视线看向门——这是个最安全位置。
也正因为这样,他避无可避地和那张脸对视上。
所有被抓孩子都被两两分组关进不同房间里,那个房间没有窗户,像用水泥砌成棺材屋,只有门口有扇门,门上拴着铁链,门口会放着个食盆,以及另个用来装排泄物容器。
“那个人”每天都会拎着根长长铁链,从走廊另头慢慢走过来。
途径两边房间时,偶尔会停下脚步随机推开门抽查。
刚开始这些孩子还能保持冷静,但是随着在密闭空间里待时间越长,开始有孩子忍不住尖叫。
“啊——”尖叫声像煮沸水壶,从尖细壶嘴里扬出来。
他人说过,你要听吗?”
两人说话时仍维持着相拥而眠姿势。
今晚夜色和上个案子结案后某夜很像,在这危险又暧昧感十足夜色里,他们以另种方式准备“交换”彼此。
开始解临还能开玩笑地说几句“你也是绑架?”,“这巧,们俩案发时间都样”,直到那个熟悉日期从池青嘴里说出来,他搭在池青头上手顿住。
他手顿住同时,池青也愣愣。
那张脸五官组合在起异常诡异,三角眼,眼白过多,脸上满是沟沟壑壑,由于他本人也不方便经常出门,所以头发乱糟糟,胡子也很久没刮过。
他对着池青诡异地笑笑:“你叫声听听。”
池青那会儿怎可能不怕,他指甲掐进肉里,冷着脸,声音毫无平仄:“啊。”
他直勾勾看会儿,又直起身,摇摇头:“不是你。”
然后他继续往前走。
那个恶魔般人忽然停下脚步说:“谁在喊?”
那孩子同房人抖着声音说:“别叫,别出声,别让他听见,他会过来。”
之后那声“啊”变成很闷声音,估计是被人捂住嘴。
但是即使嘴被捂住,还是没办法完全掩盖住刚才那声惊叫。
“是哪个小孩这不听话?”
两人异口同声说:
“你家密码也是这个日期。”
“难怪你第次听到密码时候是那个反应。”
解临和池青两个人都不笨,这多迹象指向个最奇妙也最不可思议答案。
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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